曲大波激動地站了起來，差點把面前的茶碗給帶翻了。
王亮也适時地表達了感謝。
從李有田家出來，夜風微涼，吹在身上很是舒爽。曲大波興奮得直搓手。
“亮子，還是你行！三言兩語，就把李書記給說通了。明天這事兒，我看八九不離十了。”
王亮笑了笑。“曲隊長，事情還沒最後定下來，别高興得太早。明天跟韓隊長他們談，才是關鍵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王亮和曲大波準時到了大隊部。韓富強和會計劉井權已經坐在那裡了，韓富強翹着二郎腿，吧嗒吧嗒抽着旱煙，眼皮都懶得擡一下。劉井權則拿着個小本子，低頭寫寫畫畫，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。
李有田清了清嗓子，把四隊想在二隊地界建鴨棚，以及王亮提出的補償方案，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。
話音剛落，韓富強就把煙鍋往桌上一磕，怪聲怪氣地說道：“哎喲，李書記，我當是什麼大好事呢。合着是想占二隊的地啊？二隊那塊地，可是風水寶地，多少人盯着呢。就憑你們四隊那幾隻瘦鴨子，也想占那麼大地方？”
二隊隊長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，慢條斯理地補充：“李書記，曲隊長，王亮同志，不是我們二隊不顧全大局。主要是，那塊地我們隊裡也有規劃，準備開出來種經濟作物呢。這要是給了你們養鴨子，我們隊裡的損失可就大了。”
這倆人一唱一和，擺明了是不想輕易松口。
曲大波是個直性子，當場就要發作，被王亮暗暗拉了一下。
王亮站起身，不卑不亢地說道：“幾位領導，我們四隊養鴨子，可不單單是為了自己隊裡。就像李書記說的，這是‘科學生态養殖’，是咱們蛤蟆塘的一塊試驗田。要是成功了，經驗推廣開來，受益的是整個蛤蟆塘。到時候，别說鴨子，就是鴨蛋，也能給公社創收不是？”
他話鋒一轉，又提到了補償方案。
“至于補償，我們四隊肯定不會讓二隊吃虧。除了先前說的鴨子、鴨蛋，将來我們四隊要是通過養鴨子真掙了錢，還可以從利潤裡再拿出一部分，支援二隊建設。大家都是一個大隊的，有好事，自然要一起分享。”
二隊隊長眼珠子轉了轉，顯然有些意動。白得的好處，不要白不要。但他面上依舊不顯，隻是哼了一聲。
“說得好聽，誰知道你們那鴨子能不能養成？萬一賠了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