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敏捏着金杯,酒液順着虬髯滴落,嗤笑道:
“南蠻子的骨頭比羊奶還軟!這些日子把他們殺破了膽,如今卻是連斥候探子都不敢放出來了。”
“哈哈哈!”
帳中哄笑震得氈帳簌簌發抖。
濟爾哈朗撕下烤羊腿,油光滿面地附和:
“全都仰賴貝勒爺您的安排,是了,按照那群漢人的說法,這叫陽謀,把他們放出來的手全部斬斷,如今他們隻能和瞎子一樣,任由我等宰割。”
“而且,就算他們繼續派出斥候,又能如何?”
“還不是隻能被我們的兒郎斬殺,要我說,咱們的牧羊犬都比他們強!”
“哈哈哈,二叔,你這也太擡舉漢人了,那麼能比得了牧羊犬?就像貝勒爺說的,不過一群羔羊罷了!”
“是是是,倒是我說錯話了,自罰三杯!”
衆人接着邊喝酒,邊大笑。
“不如這樣,小弟為諸位兄長,去咋殺幾隻‘羔羊’助助興,如何?”
大貝勒略略沉思片刻,便說道:“好好好,我等的大事也即将要去開辦,就有你先去打個先鋒罷。”
千裡雪原上,賈琛伏在馬鞍上,燎原的鬃毛與披風幾乎融為血焰。
十餘名将士身着棉甲,如幽靈般綴在身後。
出發之前,賈琛帶着衆人踢開了牛繼宗的營帳大門,以要封軍命為由頭,“借”去了十幾身铠甲兵器。
牛繼宗也沒想到,居然真的給賈琛這小子調動了兵馬,還帶到自己跟前要挾自己。
但心中明白,就算給了武器裝備,賈琛也是必死無疑之人。
于是當下也不敢激怒對方,隻能一一應允。
賈琛也不止是圖謀這些武器裝備,身後那十餘位兵士,如今跟在他身後,一同得罪了牛繼宗這位副指揮使,便沒有了回頭路。
他們或許有人看出了這等幹系,也有人沒看出。
但此時卻都隻能忠心耿耿地跟在賈琛身後。
突然間,賈琛一拉缰繩,讓燎原駐足停步。
王大石看出賈琛神色不對,便問道:“百戶出什麼事情了?”
賈琛冷聲道:“敵襲,散開,準備迎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