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英不敢拖延了。
本身他也不想在冬日用兵,天寒地凍的,尤其對于攻城來說更加艱難。
原本他的計劃隻是派小股騎兵襲擾,讓周軍不得安甯。
同時也能消耗周軍的有生力量。
但多铎一敗,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。
他必須要在父皇得知多铎之事之前,盡可能地拿下足以平息父皇怒火的戰果。
賈琛從榻上坐起時,帳外已是暮色四合。
新換的營帳比原先寬敞許多。
賀定邊将他調至骁騎營這一步棋,當真是妙手。
雖說骁騎營隻有千騎建制,可這些在馬背上磨出老繭的悍卒,個個都是飲過十斤敵血的虎狼。
也是遼東軍中為數不多的可用之兵。
将他放到這個位置上,足以可見賀定邊此刻對他的信任。
當然,也是對他的一份考驗。
能夠降伏這些實力強勁的老兵,自己的領兵之能才算是真真切切入了賀定邊的眼。
當然,憑借自己的呂布之力,稍微使用出三成氣力,也就把這些兵士鎮住了。
他披上玄色大氅,指尖撫過案頭戰報。
自從接手這骁騎營,他便派遣人手,灑向草原,充做斥候,探查金軍信息。
果不其然,發現金軍有所異動。
看來這個冬天的遼東,不會太過甯靜。
那金人大軍必将來犯。
當下大周盛傳金兵不滿萬,滿萬不可敵。
可當下在廣甯衛附近集結金軍又何止萬人。
賈琛自然不會在意那種子虛烏有的傳言。
金軍也是人,他一人便能抵百,又何來不可抵之說?
賈琛嘴角泛起冷笑,那些金狗此刻怕是在集結大軍,卻不知這風雪漫天的戰場,早被他算作喂養千人騎的獵場。
正在沉思着即将到來的大戰,突然傳來一陣冷風。
卻是帳簾被掀開道縫,一位副将捧着熱騰騰的獐子肉躬身而入。青銅托盤與案幾相碰的脆響裡,年輕校尉偷瞥的眼神活像見了廟裡的天王塑像——七分敬畏裡摻着三分懼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