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皇後對自己這個女兒,是心疼得很。
在别的女孩兒家都喜歡詩詞歌賦,琴棋書畫,偏她喜歡舞刀弄槍,騎馬射箭。
還總纏着父皇,要學些軍營裡的功夫。
那時候,白後還總是擔心她太過頑皮,像個野小子,萬一磕着碰着了怎麼辦。
總是攔着她出宮,不許她去那些危險的地方。
結果現在,她卻恨不得女兒能像從前那樣,無憂無慮,天真爛漫,想玩就玩,想鬧就鬧。
哪怕是舞刀弄槍,惹是生非,也好過現在這般,整日以淚洗面,郁郁寡歡。
真是造化弄人。
白後心中歎息,臉上卻努力擠出笑容,想要安慰女兒幾句,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說什麼呢?說和親是為國分憂?說草原風光也不錯?
這些話,連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,又如何能安慰得了女兒?
賈元春侍奉在一旁,心中也頗不是滋味。
賈元春入宮伴駕也有些時日了,也曾與長樂公主有過幾次接觸,覺得這公主雖然頑劣了些,但心性純良,待人也算真誠。
如今,看着長樂公主隻剩下滿臉的愁容,賈元春心中更是憐惜。
若是真的去了那遙遠的草原和親,遠離故土,遠離親人,這位嬌生慣養的公主,恐怕比自己身處這深宮内院服侍貴人還要艱難百倍呢。
草原苦寒,風沙肆虐,飲食習慣也與京城大相徑庭,更何況還要面對異族之人,言語不通,習俗各異。
不過元春想起賈琛昨夜在日記裡的那場大勝。
如果有這樣一場大勝的加持,議和和親之事說不定會有轉機!
雖然這樣想着,但畢竟還是無憑無據的事情,不好拿給長樂公主說,用以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