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赦此刻聽了賈琛這番話,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,喉嚨裡咯咯作響。
他顫抖着手指着賈琛,嘴唇哆嗦着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這小子是要把天捅破,把賈家徹底掀翻啊!
這小子的意思,是不想在我賈家待了?
你離了賈姓,什麼都不是!
賈琛環顧一圈,也沒有落座吃飯的意趣。
或者說,今日來,本就沒有多少來此地吃飯的性質。
于是拱手道别。
賈母也是氣煞了,沒有出言挽留,也沒有安排丫鬟相送。
但此時卻聽見賈琛又留了一串話下來。
賈琛話音剛落,轉身便欲離去,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,腳步一頓,并未回頭,隻留給衆人一個挺拔而決絕的背影。
“我知老太太是個明事理的!”
這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花廳,讓原本就僵硬的氣氛更添了幾分詭異。
賈母剛要松懈下去的怒氣,又被這句看似恭維實則暗藏機鋒的話頂了上來,一口氣堵在胸口。
賈琛的聲音繼續傳來:“但宗族禮法,終究是家事。家事再大,也斷沒有淩駕于國法之上的道理”
“如今這府裡府外,咱們賈家的子弟,還有幾個記得當年甯榮二公是如何謹言慎行,如何浴血沙場才掙下這份家業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