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時又驚又怒,絲毫沒察覺到江逸話語間的哀怨。
隻覺得這人冷嘲熱諷實在刺耳。
他側頭,朝秦思虞看去,雪茄上猩紅的光也在他眼裡燒開一個洞。
對上他的視線,秦思虞還想後退,但逼着自己不要露怯。
她何嘗不知道,這場對男人們來說再正常不過的飯局,她出現了,她就會變成一個附庸。
她也對這種做派鄙夷至極,但又不是她心甘情願成為一個被展示品。
江逸沒少出入過這樣的酒局,是見怪不怪的既得利益者,憑什麼高高在上地評判她?
秦思虞心裡激烈得不行,說起話來卻很冷靜:“江總,利用資源,适應環境,我并不覺得可恥,做生意如此,跳舞也是如此,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,安東先生是我們舞團最大的投資商。”
“畢竟,江總,我和您結婚兩年,還為您生了一個孩子,我也沒有得到在國内劇院演出的機會。”
“你沒有給我的,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去争取?”
江逸也沒想到,秦思虞對他的影響力竟大成這樣,幾句話就将他的從容攪得天翻地覆。
他喉結滾動,走過去,想碰她的臉。
“是我失言了,你不要這樣說自己。”
秦思虞隻覺得莫名其妙,别開頭。
“是你先不把我當人的,我順着你的話說,你卻不樂意了?”
“還是說,你把我當你的所有物,隻能你說我,我連自嘲都沒有資格?”
江逸的手凝在半空。
秦思虞的話尖銳得像一把刀。
她也越來越能用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手段,将他的心肝紮得生疼。
分明自己就是來找她的,也打定了她要什麼就給她的主意……
怎麼見了她,說句話就能把氣氛搞成這個樣子?
秦思虞要是知道江逸在想這個,隻會不為所動地嗆一句:因為我們八字不合,你克我。
不過,再見面,她真覺得江逸很怪。
他什麼樣子都行,最好和她沒關系,就不該是這樣。
什麼樣呢?就好像對她情根深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