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路以琛第一次見面,是在學校的垃圾桶旁邊。
那天她提着一包舊衣服準備去扔,正好看見一位同學在翻垃圾。
路以琛那張臉簡直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清冷男大,再加上他一米九的個子,卻恨不得把腦袋都塞進垃圾桶裡翻找的模樣,實在太有反差感了。
她一時看愣了,腦子一抽,鬼使神差問了句,“同學,你很餓嗎?”
其實她問完就後悔了,整個人紅溫的快要當場暈厥時,卻看見路以琛愣愣的點了下頭。
後來她才知道,路以琛是聽見垃圾桶裡有聲音,在救被人遺棄的小奶貓。
“歡歡,我還以為,你不會再來這裡了。”
路以琛破碎的聲音裡裹着酸澀。
簡歡張了張唇,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除了家人,幾乎沒人知道,她在成為别人口中絕不結婚的渣女前,和路以琛已經走到了快要訂婚的最後一步。
而這棟花園洋房,就是路以琛送她的訂婚禮物。
在尴尬又安靜的氛圍中。
簡歡擡眸,卻看見路以琛纖長濃密的睫毛下,一滴淚緩慢落下。
“當年,我的身體出了問題。”
路以琛聲音很輕,卻莫名刮的簡歡心尖一顫。
“其實我準備送你的訂婚禮物,原本除了這棟洋房,還有一份屬于我的婚前體檢報告,我想用這兩份禮物向你證明,我會陪你度過接下來漫長的餘生,我想告訴你,我會一直在,可是”
可是體檢報告出來的那一刻,醫生卻幾乎宣布了路以琛的死刑。
60内髒器官衰退。
如果不手術移植掉衰退的器官,他或許會活個三年五年,但也有可能一年内生命就走到了盡頭,可就算是做手術,當時全球都沒有一例移植那麼多器官還能痊愈的先例。
所以,他還是随時都有可能突然離世。
聽到這,簡歡手指猛的攥緊,瞳孔巨顫。
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。
為什麼不告訴她?
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,路以琛喉間溢出苦澀的歎息。
“我當然不能告訴你,因為你那麼愛笑,又那麼愛哭,還很驕傲,我怕再也看不到你真心的哭,隻能看見你強撐起來的笑,我怎麼可能舍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