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應該是你高二的時候吧,有一回我給你收拾房間,看到地上掉落的一張紙,上面畫了個男生,一邊還寫了字兒。”
外婆的話讓書眠呼吸一滞。
父母離婚前,她是他們唯一的小孩兒,自然很重視對她的培養,周六上午繪畫課,下午鋼琴課,兩人輪流接送。
後來兩個人離婚各自有了家庭,漸漸地,書眠開始自己坐公交車去上課,直到初三課業繁重,這兩門興趣班才沒再繼續。
畫畫這個習慣她一直保留着,高中時沒平闆,速寫本裡,談序澤是她描摹最多的輪廓。
“哪張畫啊?”她耳尖有些發熱,“您怎麼還偷看”
葉玉珠眼角舒展着笑紋,“外婆可不是偷看,它自己掉在地上,我撿的時候不小心才看到的。”
老人眯着眼睛回憶,“畫的是個騎車的男孩子,穿着校服,那眉眼俊的很”
這麼一說,書眠就知道是哪張畫了,騎車的談序澤她隻畫過一次。
高中時她住校,每天早上都會早到教室一會兒,早讀前,拿着英語書站在二樓走廊背單詞。
在某個時間段,那個她偷偷看了無數次的身影會騎着黑色山地車,從校門口的方向過來。
那一天,他突然毫無征兆地擡頭,目光直直地往二樓看了過來,清晨的薄透陽光在他臉上跳躍,将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染的模糊。
書眠一廂情願地認為他們在對視,晚自習時她畫下了那個瞬間——少年騎車時被風掀起的校服下擺,仰起頭時漂亮的下颌線,還有那雙仿佛隔着晨曦望向她的眼瞳。
并在旁邊寫下了一行字:
在我看向你的千百次眼裡,終于有一次,你也看向我。
葉玉珠輕歎一聲,“還有高三時,有一次你回來過周末,偷偷躲在房間哭我猜,大概是那個男孩談戀愛或者有喜歡的人了?”
“沒有”書眠聲音澀然,“是我誤會了。”
可她還是覺得有點奇怪,“外婆,那您怎麼确定我現在談戀愛的就是他?”
“你啊。”葉玉珠笑着摸了摸她的頭,“小時候我給你縫的兔娃娃,耳朵都缺了一隻也不舍得扔,被你黑心後媽丢掉的那隻橘貓都多久了,你還當着頭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