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眠有些懊惱自己的笨拙,手指穿進他柔軟的黑發,“但我想告訴你,你特别特别好。”
他今天講母親傅令儀的事情時,聽的出無比痛惜和心疼。
可誰來心疼他呢。
一直以為自己父母恩愛,家庭美滿到頭來卻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,那時的他,還是個孩子啊。
母親不清醒時把他罵的一無是處,但他也絲毫沒有怨恨,反而企圖把她從泥潭裡拉出來。
因為母親的離世,他自責過,消沉過,卻沒有被痛苦吞噬。
她的少年就像一棵向陽而生的樹,抵擋得住最暴烈的風雨,甚至不吝啬用自己的枝葉為别人遮風擋雨。
“談序澤,我很喜歡你我想一直陪着你。”
今天為了趕高鐵起的太早,書眠迷迷糊糊地說着,眼皮越來越沉。
柔軟的聲音漸漸沒去,取而代之的是均勻的呼吸聲。
談序澤借着昏黃色的光線,低眸凝視懷裡的人,她纖長的睫毛在眼皮投下一道陰影,紅唇不自覺地微張着,睡着的樣子更顯得乖巧。
吻了吻她的額頭,“晚安,我的寶貝。”
—
次日。
書眠睡到自然醒,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邊一摸,談序澤已經起了。
昨晚睡得很好,她滿足地伸了個懶腰,慢吞吞爬起來,穿上拖鞋往外走。
剛推開卧室門,就聽到客廳傳來交談聲。
“你真要自己搞遊戲工作室?”談凝的聲音,“叔叔知道這事嗎?”
談序澤低懶地“嗯”了一聲,“我的事輪不到他管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,但”談凝歎了口氣,卻沒說下去,話鋒一轉,“那你必須給我留個投資位!”
“我老婆在睡覺。”談序澤聲音壓的低沉,帶着警告,“小聲點。”
——我老婆在睡覺。
老婆?她嗎?
書眠腳步一頓,臉頰騰的燒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