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的距離很近,他們似乎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親近過了。
香君側過頭,在顧亭雪耳邊低聲說道:“這樣怕是量得不準吧。本宮可是要做寝衣的。”
顧亭雪的耳尖紅了,呼吸有些重,他微微側過頭,正對上香君那雙戲谑的眼睛。
“娘娘這是在捉弄我麼?”
“哪裡就是捉弄了,亭雪從前伺候本宮更衣,可是很快的。”
看着顧亭雪挪開的目光,香君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在他的耳邊,吐氣如蘭道:“怎得,本宮與亭雪不過是有幾句争執罷了,亭雪當真要與我生分麼?這麼多天不來看我,就一點都不想本宮麼?”
見顧亭雪不說話,香君笑了笑,又往後退了一步,輕輕地解開了脖子上的扣子。
那白晃晃的肩膀,讓顧亭雪眼角染上一絲猩紅。
厚重的衣服一件件滑落。
“亭雪,重新給本宮量體吧。”
周子都被關在诏獄之中,已經是心如死灰。
他是周家三房一個不受寵的庶子,就是前面兩房的人都死光了,家裡的爵位也與他無關,他的娘親也不怎麼受寵愛,主母又是個惡毒婦人,從小到大,娘親因着他,受盡了委屈。
好不容易周子都靠着自己,掙得了一份前程,就連從來眼高于頂的大房、二房之人,也都對三房客氣起來。
三房惡毒的主母,也對他的娘親溫聲細語、關懷備至。
周子都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能出人頭地,能給娘親争得一個诰命。
但到頭來,他卻因為一直欺辱虐待自己的那些人,一生盡毀。
他周子都沒有受過一點侯爵府的好處,卻馬上要因為侯爵府的覆滅而死。
陰冷漆黑的诏獄裡,周子都蓬頭垢面躺在肮髒的床褥上,已經對一切都沒有了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