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,周子都的告發信和陳情書便都到了皇上的案頭。
信裡,周子都說他一直都在暗中搜查證據,想要将這群人一網打盡,隻是沒想到,還沒來得及禀明皇上,周家就被抄家了。
他交出了和周家倒賣鹽鐵之事相關的貴族和官員名單,巧得很,這幾個名字,都是皇上想收拾卻找不到理由的。
但更為重要的是,周子都還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陳情書。
裡面寫了他對整個侯爵府的憎恨,寫了他小時候受的苦,字字泣血。
皇上看完了信,沉默良久。
周子都這個人,他是想用的,他看上的便是他的身份。
因為他是庶子,與爵位無關,才不會和權貴沆瀣一氣,能隻為皇權所用。
可他若是跟北蒙有勾結,皇帝又怎麼敢用他,怎麼敢讓他去北境帶兵打仗呢?
但他的信又言辭懇切,那些經曆,皇上也切身體會過,所以他覺得周子都的确是憎恨侯府的,所以周子都不與他們同流合污,是也應該的。
隻是,延慶帝多疑,不會輕易放下疑慮。
于是他招來了顧亭雪,把那血書給顧亭雪看了。
顧亭雪看着那血書,下意識地捏緊了手,差一點把那布撕碎。
“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周子都?”
“你去審一審周子都,朕要确定,他和侯府的确是恩斷義絕了,并且沒有參與倒賣鹽鐵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