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早就對他沒有期待了，卻也明白女兒此刻的委屈和難過。
我捏捏女兒的手指以示安慰，女兒的情緒這才好了一些。
但我們兩人的心情還是非常沉重。
我們都知道，有林珍珍在，女兒的比賽這次一定不會輕松。
不過還好，我們也做了另一手準備。
比賽是抽簽決定先後，林珍珍抽到了女兒後面的一号。
上台前，她抱着胳膊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兒。
“姐姐，聽說你練的是很難的那首協奏曲，你可要好好加油，不要給爸爸丢人呀！”
女兒臉色蒼白了一瞬，并不搭理她。
直到報幕時，主持人宣布了另外一首林珍珍沒聽過的曲子，她臉上才帶了些笑容。
我心裡也松了口氣。
還好，我趕着報名截止時間，給女兒更換了曲子。
總不能這樣，林珍珍還能偷走她的琴技吧？
我轉頭去看林珍珍，想從她臉上看到慌亂和無措。
可下一秒，我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倒流！
林珍珍，她居然笑了！
我趕緊把目光移到台上，果然，偷偷準備了許久的女兒，此刻坐在鋼琴面前，額頭上卻滿是冷汗。
她死死盯着譜子，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手感。
一首本來非常熟練的曲子，被她彈得磕磕絆絆，台下的評委也紛紛皺眉，打出了全場最低的分數。
我聽見周圍已經有觀衆在竊竊私語。
“這水平還不如我小學一年級的表妹，怎麼好意思上台的？”
“怕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跑過來鍍金的吧？這要是能拿名次，妥妥的黑幕。”
“用腳彈也比這小姑娘彈得好聽，她完全不練習的嗎？”
這些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到女兒耳中，我看見她單薄的身體整個僵住，卻還是堅持着彈完了整首，才眼眶紅紅地向台下鞠躬退場。
丁瑞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