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上有同學聚會吧?”
梁峥拉開抽屜,取出一枚腕表戴上,透過鏡面看望着床上窩成一團的人,嗓音冷淡,“天氣不好,結束後我去接你。”
塗桃不耐煩的把被子拉過頭頂。
她向來起床氣嚴重,以往梁峥從不會計較,但這次直接走到床邊,掀開被子捏了下她的後頸。
腕表的金屬質感冰涼,塗桃皺眉推開他的手,氣哼哼的回了句,“聽到了聽到了。”
梁峥垂眼,默不作聲盯了她一會兒,表面映襯着他左眼角下那顆極小的淚痣,擡手替她掖好被角。
“牛奶記得喝。”
腳步聲逐漸遠去,直到被門隔絕在外。
塗桃翻了個身,嘟囔了句,“什麼都要管。”
一覺睡到中午,她才懶洋洋的爬起來,盯着桌上的牛奶瓶,直接倒在了水池裡。
她最讨厭喝牛奶。
同學群裡開始熱切的讨論晚上的聚會,塗桃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氣,乃夏的電話就打來了。
她接起,對方語氣十分興奮,“桃桃,你猜怎麼着?”
塗桃照着鏡子,發現脖頸處有一處淺淡的吻痕,她皺眉搓了幾下,在心裡怒罵梁峥發神經。
“梁冶回國了,剛才我特意打聽過了,晚上他也會去!”
她一愣,指尖微微發麻。
“真是難得啊,他出國得有兩年了吧,我還以為他不會回來了。”
乃夏喋喋不休:“不過他來歸他來,桃桃,我可是專程為了你才來,你不要臨陣退縮呀。”
臨陣退縮?
塗桃盯着鏡子裡的自己,苦笑。
事到如今,她那裡還有什麼臨陣退縮的必要。
早在兩年前,她和梁冶就已經結束了。
親弟弟回國,梁峥不會不知情,但他非但沒有阻止她參加同學聚會,反而主動說要去接她。
不知道是什麼打算。
但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她有意避開,反而讓人覺得放不下。
傍晚出門時,果然下起了大雨,壞天氣讓人心情沉悶,臨出門前,她接到梁峥的電話:“出門了嗎?”
“還沒有。”
她低頭換鞋子,“準備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