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當時站着看了好一會兒,随後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,說繼續。
生在這樣家庭的同父異母兄弟,關系算不上好,梁冶直接暴走,砸了東西着讓他滾。
梁峥踩着咯吱作響的瓷片,不甚在意的沖他笑,“該滾的是你。”
第二天的淩晨,梁冶就被送出國了。
提起兩年前,塗桃死咬着唇,聲音發顫,“梁峥,不管怎麼樣梁冶都是你弟弟,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?他要是知道”
“我為什麼要對得起他?”
梁峥覺得這個說法很好笑,“不想被他知道的是你吧?塗桃,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聯姻,怎麼,你還心存幻想以為他對你念念不忘?”
“你以為你是誰,你以為他是誰?”
塗桃憤憤的瞪着他,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,眼淚在眼眶打轉,硬是沒掉下來,“你到底想怎麼樣,真不覺得自己變态嗎?”
他說不覺得,擡手摩挲了下她的唇,垂眼盯着指腹上那抹口紅的印記。
“我現在心情很差,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氣。”
視線收回,重新落在她臉上,“你身上有他的味道,我不喜歡。”
頓了頓,他緩慢的重複,“很不喜歡。”
塗桃死死咬着牙關,一聲不吭。
不愉快的談話就此結束,後半程再沒人說話,到達家門口她下車,梁峥平靜開口:“我還有工作,你自己回去。”
塗桃重重地關上車門,大步流星往前走。
誰管你!
嘴上雖這麼說,她還是氣到想掉眼淚,大腦放空在沙發上趴了一會兒,起身到浴室洗澡。
浴缸放滿水,她把身子縮進溫熱的水流裡,漫過脖頸和嘴唇,隻留上半臉露在空氣中,抱着膝蓋蜷縮成一團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什麼,隻覺得鋪天蓋地的壓抑讓人喘不過氣。
從前的事不斷浮現交疊,梁冶走後的第二個月,母親腦溢血住院,大把的醫療賬單,再加上父親生前不停找上門的債主,接連的令人崩潰。
梁峥直接找上門,簡言意駭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。
我幫你,你跟我。
這段畸形且扭曲的關系,一直秘密的維持到現在。
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,可能怎麼辦,她沒有辦法。
那種時候,愛不愛的,已經不重要了。
水已經有些冷了,她爬起身去拿浴巾,小腿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,身形一個不穩,踉跄的跌回浴缸,濺起一大片水花。
她驚叫一聲,掙紮着想起來,可小腿的疼痛讓她根本使不出力氣,隻能狼狽的爬出浴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