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峥頓了下,餘光撇見梁冶跟了過來,心中明白了大概。
安排個人進去不是什麼難事,但梁見山近期和股東有糾紛,又好面子,該是怕這個時候把梁冶安排進去,會被人說閑話。
同理,剛才的飯桌上,他也不願意放下自己的高姿态主動說,幹脆鬧翻臉讓何春榮跟出來。
隻要自己的面子有了,其餘他什麼都不在乎。
還是一如既往虛僞啊。
他沉默了兩秒鐘,迅速将利弊理了一遍,“可以。”
何春榮面上一喜,沒想到他會這麼痛快答應,“那”
他已然轉身,根本不想看到梁冶那張臉。
“明天九點,不要遲到。”
梁冶趕過來,隻看見他的背影,不明白他又發什麼神經,嘀咕了句,“死裝,早晚進精神病院,一天電你個百八十回。”
“不許和你哥這麼說話。”
何春榮輕瞪了他一眼,“新盛集團可不比梁氏,今天鬧成這樣,你哥還答應幫忙,你不要添麻煩。”
“算了吧,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,嘴上答應的好好的,誰知道背地裡想什麼法子整我,新盛集團是他外公的産業,又不是他的。”
梁冶冷笑了聲:“兩年前要不是他,我也不至于被送出國,别以為我不知道,要不是他在中間攪和,我早就能回來了。”
“好了。”
何春榮不願意多事,低聲道:“你少說幾句,明天乖乖去上班。”
塗桃帶的實習生今天出了岔子,連帶着她被領導罵了足足半個小時。
拒絕了同事的邀約,她無精打采的回到家,沖了個澡就一頭栽倒了沙發上,疲倦的隻想睡覺。
昏昏欲睡之際,梁峥好像回來了,和她說了句什麼,她煩的不想理,索性背對着他,把毯子拉過頭頂。
以往這種時候,他便不會吵她了,可這次一反常态,闆着她的肩膀,強迫她正面對着自己。
“幹什麼!”
塗桃沒好氣的嘟囔:“都說了不吃飯,你煩死了。”
肩膀上的那隻手終于放開自己,似乎是放棄了。
塗桃蜷起身子,放心睡去。
她做了個奇怪的夢,夢到自己被一條巨大的蛇咬,她尖叫着四處逃竄,可那條蛇死命的追着她不放。
畫面一轉,蛇頭變成了梁峥的臉,而他蜷起巨大蛇身緊緊将她纏住。
她拼命掙紮,幾乎要窒息,結果人頭蛇身的梁峥死盯着她,忽然開口說了一句:“你覺得誰不煩?”
塗桃瞬間驚醒了。
房間裡沒有開燈,一片昏暗,她緩了緩,發現梁峥就端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