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佩知冷笑,打掉她手裡的水杯,“你還好意思說沒有,我和你爸這麼就養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,你爸要是你知道你現在這樣,非氣的從地底爬起來教訓你!”
“媽”
“你别叫我媽!我沒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!”
她枯瘦的手高高擡起,一巴掌打在塗桃臉上,激動的整個身體都在抖,“我告訴你,我不用你的髒錢,我甯可死在外面,也不用你的髒錢!”
“你給我滾!滾!”
病房門被推開,幾個護士趕忙進來,塗桃手腳冰涼,被從病房裡攙扶出來,七嘴八舌的勸她,說是宋佩知從早上情緒就不太好,也不肯說話,現在估計是嚴重了。
有人取來冰袋給她消腫,宋佩知尖銳的嗓音從病房四面八方的縫隙湧出,鑽入所有人的耳中。
她隻覺得所有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都在發燙,連空氣都變得凝滞。
“塗小姐,您母親的情緒一直不能很好的控制,有時候說出來的話有些偏激,您也不要太過在意了。”
塗桃勉強笑了笑,身子還在微微發抖,“沒事,我今天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的,如果有情況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。”
“麻煩了。”
療養院距離正門還有一段距離,天氣很好,不少病人都在草叢上曬太陽,綠植和園林都精心維護過,給人一種綠意盎然的生機勃勃。
塗桃近乎木然的走在鵝卵石路面,臉上的火熱還沒褪去,嗡鳴作響的耳膜還在回響宋佩知的話。
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,不用在意,不要在意。
可她從未聽過那麼難聽的話,怎麼可能做到不在意。
臉上不知不覺一片冰涼,她擡手去摸,摸到滿手的眼淚,怔了怔,從包裡摸出紙巾,默不作聲的擦掉。
沒關系的,自從兩年前塗江河跳樓的那天開始,她就已經不在乎這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