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隔不遠的馬路對面站着兩個人，似乎已經看了很久了，直到塗桃離開，司機老嚴才默默問道：“高特助，咱們還用得着過去嗎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
高一揚收回視線，擡腕看表，沉吟了下，“總經理還在公司嗎？”
“是的，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在開會。”
“那你覺得，他今天心情怎麼樣？”
老嚴詫異擡頭，看了看高一揚，苦着臉，“高特助，您别開玩笑了，我哪能看出總經理的心思。”
高一揚笑了笑，沒再多說，“回公司吧。”
梁峥前腳從會議室裡出來，後腳就看到了辦公室裡的幾份文件。
他擡手翻了幾下，按下呼叫機，“高一揚？”
“總經理，是我。”
“進來。”
高一揚上來時，特意觀察了梁峥的神色，仍舊是平靜無波，看不出什麼情緒。
這兩天的事他多少聽說過一些，别的不提，單單就梁冶直播這事，以梁見山的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，偏偏這二少爺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，梁見山越不讓幹的事，他幹起來越起勁，直播算一個，聯姻也算一個。
所以他都不用多問，也大概能了解事情走向，梁見山讨不到好處，必定會找上老爺子，鐘堯說梁峥昨晚下班直接回了老宅，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，昨晚他有事彙報，電話打了兩遍都不接，估摸是心情不好。
以前這種情況要持續兩天以上，可今天卻好像和平時沒什麼變化。
他斟酌着應該怎麼把今天看到的事委婉的說出來，梁峥先開了口：“怎麼比預定時間晚回來了一天？”
“那邊臨時出了點小麻煩，問題不大，已經解決了。”
梁峥嗯了聲，也沒多問，翻開文件把最後一頁抽出來，放在邊上，“範志毅那邊什麼情況？”
“範董平時沒什麼特别的，表現的挺正常。”
高一揚說着，擡頭看了他一眼，“隻是昨天晚上和四海集團的沈總吃了頓飯，看樣子平時是有接觸的。”
男人簽字的手一頓，微微皺眉，“誰？”
“四海集團的沈越西。”
“公司名義還是個人？”
“應該是個人。”
高一揚回答道：“小範總也到場了。”
昨天上午還腆着臉和他要人，下午馬不停蹄飛去找沈越西吃飯了？
梁峥沉默了下，忽然冷笑，“真不愧是父子，這是給我看的。”
兩家向來屬于競争的敵對，從雙方老爺子開始，關系就不怎麼樣，鬧得最僵得時候，梁峥母親還在世，還險些因為沖突出事。
上一輩的恩怨他管不着，單單說沈越西，兩人同期，曾在一個高中上學，梁峥打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，這絕對不是個按規矩辦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