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桃桃,你有空要多去看看你奶奶,陪她說說話,她年紀大了,又是個閑不住的性子,你小時候她最疼你。”
塗桃眼睛一酸,眼淚差點出來,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一點異常,“嗯,我會的。”
她給宋佩知戴了帽子,半哄半強迫的把她推下樓。
最近天氣都很好,沒有風,隻有太陽籠罩在身上的溫暖,草坪熱鬧起來,很多人都在外面透氣。
兩個人很久沒有單獨出來,看得出來,宋佩知很高興,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,大都是關于塗桃小時候的趣事。
這些她也聽過,明明也沒隔幾年的時間,可如今時過境遷,從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歡快樣子,像是老舊照片上落了層灰,霧蒙蒙的什麼都看不清。
梁峥站在窗邊,正好看到這一幕,他靜靜地看了很久,才收回視線,落在對面的醫生身上。
王教授推了推眼鏡,表情有些無奈,“梁先生,以宋女士現在的身體狀況,現在我們能做的,隻有盡量穩住她的情緒。”
他把手邊的報告推過去,“壞死的腦細胞是不可再生的,腦梗後遺症多為永久性損傷,除了像現在這樣精細的養着,預防各種并發症的影響,外加運動療法和針灸,不過效果不會很理想,您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說的已經很委婉了,這種病一般沒什麼好的解決方法。
梁峥動了動手指,翻開報告中關于宋佩知身體的各項指标,忽然想起母親去世後,他在家裡的抽屜裡翻出的那份體檢報告單。
那年他隻有四歲,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詞彙,也不知道那時母親已經病的那麼嚴重了。
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窗外,剛才看到塗桃的地方已經空了。
“那就精細養着。”
他說道:“就算沒有痊愈的可能,也要盡量保持身體的各項機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