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這麼毫不留情的趕人,溫栀卻好像一點也不尴尬,仍舊笑容得體,“那我就先走了,梁哥,晚上見。”
她一走,辦公室瞬間沉默下來,隻有紙張翻閱的脆響。
梁冶不緊不慢把那沓紙翻完,起身走到辦公桌前,一眼就看到塗桃說的那份文件,邊緣有褶皺,一看就是被大力的摔過。
他擡手要拿,忽然看到梁峥袖口處皮膚上的紅痕,隻有一點淺淡的痕迹,另一端被隐藏在手表裡。
“拿了東西就走,磨蹭什麼。”
下午光線偏移,梁峥的半邊臉隐匿在昏暗中,顯得陰晴不定。
梁冶的視線落在他額角的某處,那個地方同樣泛着一點紅痕。
像是被什麼東西打到了。
他愣了下,才慢慢把那份文件拿到手裡,忽然道:“你這麼抗拒和秦家聯姻,是為什麼?”
“那你呢?”
梁峥冷冷反問:“又是為什麼?”
“當然是因為有喜歡的人。”
梁冶沖他笑了下,毫不掩飾的承認了,“這你應該知道吧?”
“畢竟兩年前,要不是你從中搞鬼,我未必就會出國,你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,這很不像你。”
從小到大,梁峥對他幾乎可以用冷漠形容,他媽從他記事起就一直告訴他,不要惹哥哥,不能惹哥哥。
可越是這樣,他就越想惹他,狗都嫌鬧的那幾年,想出無數法子折騰,終于成功惹怒梁峥,挨了好幾頓打,梁峥動手次次都下黑手,他哭得很慘。
這也就導緻了兩人關系持續變差,青春期時他不是個安分的主,到處惹事生非,梁峥從來不會管他的任何閑事,就算在外面碰到他被人摁着打到半死,估計都不會停下多看一眼。
但就這麼一個人,不僅兩年前主動提議交涉他因為塗桃和家裡産生的矛盾,還在他跳窗逃跑後親自帶人來抓。
那個時候,他剛進入新盛不久,自己還在焦頭爛額的時候,卻非要一鼓作氣把他送出國。
事無巨細的安排,很顯然是他的做事風格。
他不是想不明白這些,隻是當時覺得,梁峥就是單純看自己不順眼而已。
現在想來,沒那麼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