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點,暴雨仍在繼續,從早上六點就開始堵車的繁華路段總算能暢通無阻。
丁聞停了車,脫掉警服随手套了件衣服,看了看車窗外的大雨,歎了口氣,抓起飽受風雨摧殘的折疊傘,一路跑進了面前的酒吧。
進了門他就在罵,穿過暴雨天仍舊熱情不減的人們,走到梁冶身邊拍了下他肩膀,“怎麼了私奔哥,還在為愛情感傷嗎?”
“滾!”
梁冶沒好氣罵了聲:“你說什麼風涼話,你家裡都不催你?”
“催啊,誰讓我是起早貪黑的人民公仆,相親都得抽空,哪有你這個鳥時間。”
丁聞不以為意,端起桌上的冰水一口灌下,“你要真閑得發慌,不如去納納鞋墊,到時候去你那直播間邊唠嗑邊賣,利用你那碎嘴特性,當個毒舌情感理療師,怎麼算不上創業呢?”
“好啊。”
梁冶冷眼睨着他,毫不客氣回怼:“到時候我一定把你高中哭着求着去給人當舔狗的事說出來,那個女同學我記得叫”
“别了冶哥,求你了,給哥們留條褲衩吧。”
丁聞撲過去捂他嘴,雙手合十拜了拜這尊大神,“我說真的,不行你考個公務員吧,省的天天想方設法去撬别人牆角。”
梁冶沒搭理他,臉在霓光的反射下,顯得有些陰晴不定。
丁聞嘎嘣嘎嘣嚼着冰塊,後知後覺發現他似乎心情不好,他有些意外,“怎麼?撬牆角也受挫啊?”
換成平時,梁冶早就錘過來了,但這次,他臉色變得更難看,頓了半天才說:“我好像知道她那個老男朋友是誰了。”
“真有這麼老?”
丁聞緩緩睜大眼睛,“我覺得不至于吧,是誰?”
梁冶不說話,扭頭看着他,“你不是警察嗎,猜猜看。”
“警察辦案靠的是證據,刑事司法原則是無罪推定,不是兩眼一懵登的瞎猜”
丁聞話到一半戛然而止,有點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了,“咱倆從小一塊長大,除了你出國這兩年,朋友圈基本都能重合。”
他雙手撐住太陽穴,盡量讓因疲憊而宕機的大腦重新開始運轉,試探性的開始挨個報名字。
一連報了好幾個,梁冶都毫無反應,他這個時候已經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胡謅,跟報菜名似的,越說越不上心,最後說道:“我覺得你就是疑心太重,照你這麼說,你哥也得算上一個。”
他本來就是随口一說,但梁冶臉色瞬變,“你也這麼覺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