塗桃大腦嗡的一下,有瞬間的耳鳴,何春榮還在哭罵着什麼,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,許久後才艱難出聲:“用給奶奶改善生活條件的理由把我騙出來,是為了”
剩下的話她難堪地說不出口,張了張嘴,“小叔,我不是你侄女嗎,為什麼?”
明明小的時候,小叔也會愛不釋手的抱着她,一遍又一遍的說:“我們桃桃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姑娘。”
有次她半夜生重病,也是小叔第一個發現,連夜抱着她去醫院,那時候是冬天,可小叔的汗從額頭滴落在她的臉上。
他對醫生說:“我就這麼一個侄女,求求您,一定救救她。”
從什麼時候開始,又是因為什麼,把親情變成了傷人的利刃,變成了利益之下誕生的算計。
何春榮和塗江海還在罵,她渾身冰冷的挂斷電話,茫然的站在狹小的廁所隔間,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。
一滴又一滴。
隔間外還有人走動說話的聲音,她默不作聲的抽出紙巾擦幹淨,盡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才走出洗手間。
徐令令見她眼睛有點紅,擔憂問道:“怎麼了桃桃,出什麼事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她笑了笑,“可能是昨天沒睡好。”
“昨天去參加主辦方的發布會,半夜才回酒店,今天五點不到就起來了,也難怪了。”
徐令令從包裡摸出眼藥水幫她滴上,抱怨道:“這次主辦方安排的時間太不合理了。”
他們這次是受主辦方邀請參加數字峰會展覽,但通知是兩個月前下發的,與其說主辦方的時間不合理,不如說是公司那邊安排的不恰當,這才導緻他們忙的腳不沾地。
兩人往回走,小常匆匆過來喊她們,說四海集團負責人到場了,即将開始講話,讓她們也快點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