塗桃尴尬地直撓腦袋，試圖從他的表情裡看出點什麼。
但實在太黑了，别說表情，她連梁峥的輪廓都看不清。
早知道剛才就不關燈了。
她遲疑了下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往他臉上摸過去，“會疼嗎？”
才剛碰到他的嘴角，就猛地被抓住了。
她的掌心熱熱的，熏烤着他那一小片皮膚，寂靜中，梁峥忽然笑了聲：“不疼。”
“你其實是覺得，和我在一起了，對梁冶是一種欺騙，也是一種傷害。”
他摁住她想要縮回的手，似乎是覺得就算這麼抱着也不夠親密，于是直接把人抱到身上，讓她趴在自己胸口，“怕以後沒辦法面對他，是嗎？”
“本來就是。”
塗桃小聲嘟囔，“就是很過分，你不愛聽也是事實，當然不止你，我也一樣。”
估計這就是她今晚想等他回家的原因吧。
“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。”
梁峥手搭在她的肩胛骨上，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摩挲，“我和他關系不好，但也沒有到打生打死的程度，這種事他自己也知道，不滿也是對我，不會為難你。”
“這不是為不為難的問題。”
“那是什麼問題？”
他反問她，聲音不自覺淡下來，“你年紀小，有回避沖突的表現很正常，但這個世界的組成非常複雜，不是每個家庭都都是你想的那樣，利益不沖突時，感情自然是好的，我一沒打算和他争家産，二沒想法子整他，梁二該知足了。”
塗桃想跟他辯駁，但内心裡知道，他是對的。
梁峥本身就是情感薄弱的人，他能以這種方式和梁冶相處，已經很良心了，要換成八點檔的狗血劇，梁冶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