塗桃站在原地,看着電梯樓層不斷跳躍,又回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話。
什麼叫能堅持十年,确實挺能忍的?
堅持什麼?是和梁峥的關系?還是她喜歡了梁峥十年?
雖然隻見了兩面,但如果溫栀要是知道她和梁峥的關系,還能這麼熱情的和她交朋友。
那确實挺能忍的,也挺可怕的。
塗桃心裡隐隐有些不舒服,回到病房裡的時候,宋佩知正揣揣不安的往外張望,見她進來,急的想站起來,“桃桃,媽媽剛才對你說了不好的話,媽媽不是故意的。”
她似乎非常懊惱,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,卻也隻能撐着輪椅站着,“媽媽不是那個意思,沒有要說你不好,媽媽知道你不容易”
“你小叔的事你沒辦法,你想辦法把你奶奶接出來,一定受了不少苦。”
她發出長長的抽泣,惱怒的去砸自己的腦袋,“媽媽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為什麼能一次又一次說出那麼過分的話,桃桃,媽媽也許真的好不了了。”
“媽,别這麼說,我沒事的。”
塗桃上前把她扶坐下,擡手幫她擦掉眼淚,“媽,你要好好的,一定要好起來,就當是為了我。”
在那些她看不到的時候,她一定都在做鬥争,與自己,與回憶,她每天都坐在這裡,望着窗外,也望着從前,忍受着痛苦和絕望,也被迫接受現在的自己。
家破人亡,支離破碎。
塗桃始終都在為自己拼命的找理由,用工作忙而搪塞。
她不來看她,是在逃避過去,也是因為無法面對她的質疑和疑惑。
這兩年,她想照顧媽媽,照顧奶奶,還想查清楚爸爸跳樓的真相。
可她卻隻能依靠着别人的幫助,其實什麼都沒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