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(第2頁)

當初連警察都沒查出個所以然,又已經過去了兩年,查起來更加困難,對他來說,本身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,查得到就查,查不到就拖着慢慢來,對他沒什麼損失,但現在和自己利益牽扯,終止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
塗桃其實不是不能接受,但心裡還是湧上陣陣失落。

為什麼偏偏要在她最相信他的時候,為什麼要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。

她也有錯,不應該寄希望于給和這件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。

幫是情分,不幫是本分,說白了,她和梁峥的關系也沒到他犧牲自身利益的地步,确實也沒什麼可挑理的。

這一夜她睡的不好,反反複複的做夢,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,夢到第一次見到梁峥的時候,他身上帶着很明顯的疏離感,眼睛黑黝黝,冷冰冰的。

他坐在那裡,宛如一尊冷漠的雕像,那顆淚痣刻在眼角,像筆尖停留在白紙上留下的墨點。

塗桃聽老人說,長淚痣的人會過的很苦,她覺得不太準确,因為眼前這個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,都是拔尖的存在,并且極其強勢。

母親早逝,父親再娶并很快生下一個弟弟,又作為家裡的長子,經曆聽起來像勵志的苦情人設,但他身上沒有孤獨感,也看不出任何從前經曆的影子,就好像他天生就是這樣的。

她平時不算膽子小,可見到他的第一眼,竟有點怕他。

梁峥瞬間就察覺到了,卻并不在意,甚至懶得虛情假意的客套一下。

她那時覺得,他是個極難相處的人,她最不擅長和這樣的人打交道,以至于後來的幾次見面,她都是遠遠站着,完全不敢靠近。

兩年間他們不是沒吵過,磨合的十分艱難,塗桃從開始不知道哪句話惹了他生氣,到開始從他細微的言語和表情變化,逐步了解他的性格和喜好。

有時候覺得,他冷漠地像一塊石頭,有時候又覺得,他好像很可靠,也沒那麼難相處。

塗桃還夢到自己和他徹底鬧翻了臉,夢到自己跪在地上,哭着求他不要馬上把宋佩知趕出去,在給她一點時間。

他說不可以,不想坐牢的話,你帶着你媽立馬滾出去。

好似這麼長時間裡的溫存,以及他極少數才會有的情緒外露,都是錯覺。

他一直都是初次見面那尊疏離而冷漠的雕塑。

從沒有變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