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語氣平靜，卻是一口氣把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全部掰開揉碎仔細講了一遍。
塗桃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，試探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他之所以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，是因為擔心你到時候搞事情，讓兩家合作不成？”
“你應該也看出來了，他不怎麼正常，我向來不喜歡和他接觸。”
至于單單盯着塗桃不放的原因，究竟是因為他的關系，還是另有什麼别的因素，由此産生的任何聯想，梁峥都不喜歡。
但刻意挑在這種時候搞這麼多事情，最大的目的無非就是想用各種瑣事絆住他，好讓他無法分心思考别的，看他這樣子，起碼要等到這次活動結束後才能消停了。
至于能不能成
梁峥冷笑了聲。
這麼多年沒有絲毫長進，還是這副上不了台面的作派，隻知道從他身邊人下手，達成挑釁他的目的。
但凡他别搞這些亂七八糟的，梁峥說不定還會高看他一眼。
垃圾就是垃圾，到了什麼時候都改變不了。
塗桃此前從沒聽他說過工作上的事，也壓根想不到他竟然會主動跟自己說這些，先前苦思冥想出用來套話的詞彙全部卡在喉嚨裡，不上不下的有些難受。
“之所以跟你說這些，是想告訴你，他很會騙人，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，也用不着試探我，你想知道的，我可以告訴你。”
但對于兩年前的事，沈越西明顯非常清楚，這總不會也是騙她的吧？
“梁峥。”
漫長的糾結沉默過後，塗桃艱難開口：“你還記不記得，我以前跟你說，我爸爸自殺那天，我在圍觀的人群中，看到一個我印象很深手臂上有紋身的人，我還找過那個圖案，隻不過沒有找到。”
梁峥愣了下，随即皺眉，已經猜到塗桃想要說什麼了，“别着急，慢慢說。”
她深深吸了口氣，緊抓着手機的骨節泛白，“我、我現在知道了，那個人是沈越西，他記得我那天穿的裙子，說、說我爸爸自殺的時候，他剛好在住院，所以也記得我。”
她磕磕巴巴說完這些，聲音有點抖，憋紅了一張臉，眼裡有淚光在閃，但硬是忍着，一滴沒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