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(第3頁)

她略一沉吟:“雖說我們要寬以待人,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。來人,将白婆子拖下去,給我杖責二十,教府裡那些慣會欺上瞞下的奴才們瞧瞧。”

白婆子剛挨了白靜初與池宴清兩通打,現在又招惹了棍棒之災,連聲告饒與辯解。

靜初已經被帶出了重樓院。

沿路之上,府中下人指指點點,還有婆子不懷好意地湊上前,打聽她這三年裡的不堪遭遇。

“我聽說那李公公手腕狠辣,床榻之上磨人的花樣百出,你給我們說說,這都什麼滋味兒?”

“她這一身肉皮兒就跟堆雪一般,人也是粉雕玉琢,我就不信李公公那色胚沒過把瘾。

她雖未經人事,這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肯定學了不少。畢竟,李公公以前可做過敬事房的催春官。”

“啥叫催春官?”有小婢女按捺不住好奇。

“你一個小丫頭胡打聽什麼?”

“你瞧她這骨酥肉麻的勁兒,今兒定是把宴世子伺候舒服了。想想宴世子多麼風流清貴的人物,這桃子大小姐自己還沒摘呢,反倒被她咬了一口。”

“嘁,你這麼眼饞你咋不去呢?花柳病啊,可是要命的,到時候生一身的瘡,鼻子都爛沒了。”

衆人七嘴八舌,肆無忌憚,靜初被圍在中央,滿臉的木讷與懵懂。

自從她被塞進花轎,擡進李公公外宅的那一刻,就注定,自己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陰影。

更何況,今日自己又多了一個同樣不堪的身份,試婚丫鬟。

幸好,乳娘李媽聞訊急匆匆地尋過來,轟趕那些多嘴饒舌的婆子。

“白媽媽今日對我家小姐不敬,現在正被夫人打闆子呢。你們也莫如去瞧瞧,以下犯上的後果。”

衆人撇嘴譏笑,紛紛散開。

李媽扭臉見到靜初,立即濕了眼眶,聲聲“心肝”地叫着,上下打量,噓寒問暖,帶她前往辛夷院。

抹淚吩咐一旁的粗使丫鬟雪茶:“時辰不早,雪茶,你去廚屋拎兩桶熱水來,我給小姐擦洗擦洗身子,免得真落下那些亂七八糟的病症。”

雪茶人不太聰明,但勤快,立即小跑着去了。

李媽立即轉身,一臉肅然:“小姐,您把裙子都脫了吧,老奴幫您瞧瞧。”

一邊說,一邊上前,解她的束腰裙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