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貴侯府。
池宴行醉意熏熏地從白府出來,又尋了個暗窯子,滅掉一身欲火,直到月明星稀方才返回侯府。
一進門就看到池宴清,正在跟他身邊的兩個侍衛初二初三,蹲在牆角玩骰子。
他撣撣前襟,上前沖着池宴清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:“小弟有禮,大哥還未歇着?”
池宴清頭也不擡,隻顧緊盯着地上的骰盅:“還早呢,你不是也剛回來嗎?”
池宴行極恭敬道:“跟幾位舊日同窗談詩論詞,小酌兩杯,不覺就晚了。”
池宴清沒有答話,忙着跟兩個侍衛論高低。
池宴行讪讪地道:“我就不打擾大哥雅興了,告退。”
池宴清不耐煩揮手,他轉身退下。
侍衛初二嗤笑出聲:“二公子真是雅人,就連去煙花柳巷嫖妓都不忘談詩論詞。”
初三則“呸”了一聲:“打着咱世子的名頭尋花問柳,敗壞他人名聲,他倒是落得一個謙謙君子的好名聲。
世子,您就真的不打算拆穿他,放任他這樣興風作浪?現在坊間市井,都在說您得了花柳,什麼屎盆子都往您頭上扣。”
池宴清丢了骰子,站起身來,适才的吊兒郎當全都一掃而光:
“自從小爺我得了花柳病,跟前清淨了不少。你們可别壞我的好事兒,更不許跟夫人說。”
初三有點憤憤不平:“為什麼啊?您看今兒他在白府,當着那麼多人的面,就敢出言诋毀您。”
能逼着池宴行一時失言,這個小白癡還真有兩把刷子。
池宴清眸色微寒:“你真的見到他調戲白家二小姐了?”
初三猶豫了一下:“像,又不像。反正靜初姑娘突然就喊非禮,還一把抓破了他的臉。”
池宴清唇角翹了翹:“讓你們幫我調查關于白靜初的事情,可有線索?”
“有,”初二笃定地道,“小人已經查問清楚,三年前将她送去李公公外宅,正是這位白靜姝小姐的主意。”
池宴清一聲冷哼:“果不其然。”
“當時白家被牽涉進蘇妃娘娘暴斃一案,負責審理此案的正是李公公。
白家犧牲了白二小姐,李公公将白家從這個案子裡撈了出來。
然後李公公還未來得及見到靜初姑娘,就中風癱瘓了。宮裡禦醫束手無策,李公公最終不得不離宮到外宅頤養天年。
因此,白二小姐就一直在李公公跟前伺候,幫他針灸調理,并且在一個月之後,跟随李公公一同前往香河養病,一待就是三年。”
“她又為何會瘋癫,中間出了什麼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