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宴清身着一身朱雀紅的官服,腰系玉帶,頭上敷衍地帶着一頂烏沙官帽。
見到白靜初望過來,立即一本正經地擡手整理端正,以示官威。
大堂裡的衆衙役聞聲全都詫異地扭過臉,望着自家大人,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,還難得這般嚴肅。
若非堂下跪着的都是婦孺,還以為皇帝又又又微服私訪呢。
除了手握生殺大權的當今皇上,誰能讓自家這位桀骜不馴的官爺如此正經?
池宴清輕咳,正色道:“本官突然覺得,此案尚有不少疑點。”
擡手一指白靜初:“将這傻子帶去内堂,本官要親自審問。”
然後轉身,背着手踱着方步進去了。
适才那條肚子裡的蛔蟲,瞅瞅自家大人,再看一眼分明不太機靈的白靜初,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。
這真有審的必要嗎?
莫非,此女身份不簡單?自己是不是應當恭敬一些?
白靜初不等他說話,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,跟着就進了内堂,并且順手閉了屋門。
孤男寡女,共處一室。
分明有奸情。
池宴清已經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,離得近了,白靜初才發現,他眼睛裡布滿了血絲,神色也有些憔悴與疲憊。
茶案上,擺放着喝剩的半盞濃茶。
池宴清将茶盞推開,示意白靜初在一旁太師椅上坐下。
白靜初不動聲色,好奇地左右張望,等待着池宴清先開口。
池宴清饒有興趣地望着她,凝視她的一舉一動,終于緩緩掀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