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陳氏一噎,冷聲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到我這裡來做什麼?”
“代我家主子來問夫人您一聲,她不在府上這三年,白家是嫁女還是客居?”
白陳氏違心道:“靜初是代父盡孝,照顧李公公去了。”
“不是嫁女?”
“當然不是,你問這個做什麼?”白陳氏有些惱。
“既然不是嫁女,那我家主子這三年裡的月例銀子,還有四季衣裳,年底紅利,炭火銀子,消暑貼補,林林總總的應當還有吧?”
白陳氏一愣:“喲,這是到我這秋後算賬來了,是你們主子的意思?還是你們自作主張?”
“做奴才的,自然要想主子之所想,急主子之所急,這是我們的本分,夫人不必誇贊。”
白陳氏一噎,冷聲道:“你們主子沒腦子,這銀子自然有我替她攢着,免得給了她,還不知道落到誰的手裡。”
“夫人多慮,有道是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我侯府主子慷慨,年節多有打賞,不至于将這點銀子瞧在眼裡。”
“放肆!”白陳氏猛然沉下臉來:“誰讓你這樣跟主子說話的?你家主子見了我,都得恭敬地叫一聲娘!”
“夫人覺得奴婢哪句話說錯了嗎?說出來我改。”宿月不卑不亢。
“我白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丫頭指手畫腳。這銀子,我就是不給,你能拿我怎麼着?”
宿月搖頭,心平氣和:“奴婢斷然不敢僭越,貴府若是實在拮據,拿不出這銀子,反正我們不能眼睜睜瞧着主子日日清湯寡水,這般困難。
我可以回侯府,求我們世子先接濟一些,就是麻煩夫人您給打個借據。”
白陳氏理虧,宿月說話又毫不客氣,夾槍帶棒,她被氣得心口發緊。
“好啊,我養了她十六年,她竟然跟我這樣斤斤計較!果真不是親生的養不熟,就是個白眼狼。”
“那是因為您壓根沒有把我家主子當親生的養。您覺得靜姝小姐孝順,當初您怎麼不讓靜舒小姐去李公公跟前盡孝呢?
我家主子拿命換取白府榮華富貴,滿門性命,不過是想拿回原本就屬于自己的東西,怎麼就成斤斤計較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