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初痛快地将水囊裡僅剩的一點藥酒倒進碗中,遞給松老。
松老毫不遲疑地一飲而盡,然後立即翻臉:“給我捉住她,逼問母蠱下落。”
殺手一擁而上,靜初與白胖子豈是對手?
危急之時,隻聽一聲響亮劍鳴,淩厲的劍風橫掃而過,生生将蜂擁而至的殺手逼退。
一道身影宛如鬼魅一般,悄無聲息地落在靜初前面,帶着極濃的血腥之氣。
頭發淩亂,寬肩細腰,背影冷峻。
人群驚呼出聲:“秦閣主?”
的确是秦長寂。
靜初很意外,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。
他一身黑衣,又是在夜裡,靜初看不清他身上洇染的血迹,但是,從他破碎的衣裳就能看出,這幾日裡,他遭受了什麼折磨。
此時隻怕是遍體鱗傷,渾身血迹。
這就是秦長寂與自己所說的反噬。他說,假如自己不能研制出解藥,非但無法掌控王不留行,反而還有可能會遭受反噬。
他說,他暫時不會公開自己的存在,給自己後悔的機會。
他說,他想要離開王不留行。
自己以一句蒼白的承諾留下了他,他為自己承擔了這麼多。
一時間,心間千頭萬緒,靜初不知道說些什麼。
秦長寂将靜初擋在身後,劍指衆人:“你們不信她的話,便是不信我。不怕死的,就盡管上。”
大家全都知道秦長寂的功夫,踟蹰不敢向前。
松老已經覺察到腹中翻江倒海一般,他指着秦長寂,兇狠道:“他受了三十六酷刑,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,大家不必怕他,也絕對不能放走他們。”
這群人原本就是刀尖上舔血,将腦袋系在腰帶上讨生活。
更何況,誰會眼睜睜地放走唯一生還的機會。
于是壯着膽子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