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些時日,林家派人前往元山寺上香,曾與我提及靜初回府之事。
我當時并未放在心裡。
我若知道救林家小姨娘的乃是鬼門十三針,就應當猜到是靜初出手了。該早點回府的,白陳氏就作不下這難以彌補的滔天大禍了。”
話裡滿是懊惱之意。
靜初卻心中一松。
她一直因為祖父對自己的好而感到愧疚,在坦白相告與隐瞞之間糾結。
今日祖父的話,令她心裡的慚愧消減了許多,取而代之的,是失望。
果真,祖父早就知道自己回到了白府,也應當知道自己處境很不好,但他并沒有立即回來。
因為,自己癡傻之後,大家全都想當然地認為,自己已然是個廢物,更遑論是醫術。
或許,祖父對自己真是發自于肺腑的好,但這份好,應當是源自于,對自己的希望。簡而言之,自己還有價值。
愛,但是不多吧。
就如李媽一樣,忠心是有限的,從不會像雪見那般,奮不顧身。
“幸好大少爺不糊塗,這些日子一直在護着靜初小姐,兄妹二人感情還好。”李媽慶幸。
“是啊,日後我會讓景安多與她親近,靜初這孩子心性醇厚,懂得感恩與孝順,我當初沒有看錯。白家的希望就在她身上了。”
李媽抹淚:“這麼好的孩子,怎麼就落得如今這模樣?這三年裡可沒少受罪,老奴想想都心疼。”
白老太爺一聲冷哼:“這白靜姝心腸歹毒,無容人之量,更沒有一星半點出家人的慈悲,與醫者仁心。
若非白陳氏作證,說靜姝腰間的胎記,與當年被帶走的嬰兒一模一樣,我是絕對不信她是我白家女兒的。一定派人去她所說的觀月庵,打聽個究竟。”
觀月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