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帳篷外低聲喊枕風的名字。
“枕風姑娘,麻煩出來一下。”
枕風撩簾,門外立着個士兵,懷裡還抱着兩床被褥。
“裡面的災民讓我給你們送兩床被子,都是嶄新的,給你們暫時湊活着用。以後需要什麼就跟我們說,别去跟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置氣。”
枕風白日裡所受的氣,瞬間就煙消雲散了。
謝過士兵,接過他手裡的被子。
士兵又神秘兮兮地問:“我多嘴問一句,前些日子來這裡義診施藥的,是不是你們姑娘?”
枕風不置可否:“像嗎?”
“像,像極了!”士兵十分笃定地道:“适才災民們也在議論,說眉眼之間,還有施針的手法簡直一模一樣。”
枕風難得笑笑:“不就是紮針麼,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。我家小姐平日裡足不出戶,更何況是夜半三更。”
士兵困惑地撓了撓腦袋,轉身嘟哝道:“怪了,這功勞都不願意領。”
安置所。
白靜姝眼巴巴地盼望着,兩日後終于等來了池宴清。
少年策馬疾馳,踏着清晨的晨曦而來,意氣風發如初升朝陽。
他直接打馬至安置所的指揮處,從馬背之上輕飄飄地翻身而下,朱雀紅的衣袍簡直蕩漾到了白靜姝的心尖上。
她的呼吸都急促起來,抻長了脖子,瞧得心猿意馬。
池宴清卻看也未看她這裡一眼,徑直闖進了沈慕舟的帳篷,将手裡需要加蓋印章的公文丢到沈慕舟的案頭。
“慢慢過目,我去轉一圈。”
“幾份無關緊要的公文竟然也值得你宴世子親自跑一趟,你是突然洗心革面,變勤快了?還是這安置所裡,有美人勾了你的魂?”
“美人兒?在哪兒?”池宴清左右張望。
沈慕舟微擡下巴:“揣着明白裝糊塗,難怪那日你主動向我讨要藥方,還說要收藏,原來你早就知道,那位神秘女子的身份。”
池宴清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:“你都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