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晴在旁聽得清楚,她從字裡行間聽掉了點苗頭,這個胡強居然還是個學生,而且還幫着孫寡婦在市場弄了個攤位,現在生意幹的火了錢賺的也應該不少,難怪他到市裡的時候那麼有錢。
孫寡婦介紹完了生意的情況,就爬到炕上的衣櫃裡面翻了起來,過一會兒翻出來個紙包來,放在幾個人的面前打開來,裡面原來是包着的都是百元的鈔票,從厚道來看的話起碼也要有三四千塊的樣子了,她撚了撚手指數了一遍,因為她怕自己把數目搞糊塗了,萬一在胡強和魏晴的面前出糗。
點明了數目又和日記本上記得對照了一下,确定了準确無誤後交給了胡強,因為這攤子都是胡強置辦的,前期租房子什麼的費用也都是胡強出的,這時候要是孫寡婦把錢自己留着,那她可就真成了忘恩負義的人了。
胡強現在的确有點缺錢,所以也就沒有推辭,畢竟自己這是屬于投資得到的回報,但是他還是從中拿出來一千塊交給了孫寡婦,說明了這是當做魏晴在這裡的夥食費和住宿費,雖然說是這麼一說,但是魏晴她是個女人家,一天再吃也吃不了多少東西,哪能花得了那麼多錢,所以隻是胡強找了個理由,将錢反饋給孫寡婦,以便鼓勵她繼續好好經營。
現在的胡強由于忙着色拉油廠的事情,這裡的鹹菜攤位也沒時間去過問,要不然有自己在這裡的話,好好地宣傳一下再弄個醬園子,說不定賺得要比這個多上數十倍也有可能。
胡強是相當有野心的人,可是他也沒有哪吒的三頭六臂,分身的法術,抽不開時間去照看,現在最大的攤子就莫過于色拉油廠了,一旦開始投産的話,那收入進賬是非常客觀的。更何況自己手裡面還壓着村民的黃豆款,可以說此刻他的内心壓力也是很大的,換了别人的話早就受不了。
對于九十年代的商人來講,基本上沒有幾個人運用這麼大的資本的,就連趙衛國也是單一做着某一個行當,當認為這個行當沒有前途之後,再尋找另一個機會而已。而胡強此刻采取的方式卻是恰恰相反,他幾乎遍地開花了,什麼行業都想去插一腳上去。
幾個人正坐在燒得熱熱的火炕上聊着天,就看着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,胡強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人,那不就是市場工商管理的周青,要說孫寡婦在那邊生意能夠做得那麼火,也要有這人的一份功勞在裡面,沒有他在那裡照着的話,說不定要有多少麻煩找她,做生意這東西也并不一定你東西好就能夠火得起來,多種因素都跟着。
周青大概也見到了胡強在屋裡,趕忙幾個箭步竄了進來,進屋先是過來和胡強握了握手,因為周青見有外人在,所以還是處于禮貌的。
好長時間也都不見你了,兄弟,你到哪裡混去了。我聽說你保送留學了,你看看當時你請客的時候,我正好是輪到我值班,連那麼重要的飯局都沒到。你不會怪周哥吧。
周青這人說話比較直性,口無遮攔地将心中所講的說了出來。
胡強呵呵一笑,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,其實就連他自己,除了幾個特别的重要人物,都記不起來當初誰來,誰沒有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