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媽果然被他這副模樣打動,看我的眼神愈發不滿了:“你看看澤言,多體諒你。你這孩子,真是被我們慣壞了!放着這麼好的老公不知道珍惜!”
她揮揮手,像趕走一隻煩人的蒼蠅:“你先回去吧,血的事剛才已經解決了,你回去好好反省!”
我被推出了病房,而沈澤言卻貼心地給我媽遞了個大紅包。
許是不想糾纏,我媽這次沒有推拒,在沈澤言剛遞出紅包的那一刻,我媽就立刻接到了手裡,而後關上了門。
這倒是難得看見他吃癟的表情。
“你回頭記得幫我拿回來。”沈澤言走近我壓低聲音。
“我不管。”
可他卻直接拽着我,把我拉到了走廊拐角:“那可是三萬!想用我的錢補貼娘家是吧,你就不怕,别人知道了戳你脊梁骨?”
“那是你自己給的!”
“我也沒想到你媽直接要啊!”
想起我媽剛才對我的态度,我不禁眼眶紅了,沈澤言見狀,直接将我摟進懷裡。
他溫聲安撫:“在這個世界上,隻有我是對你真心實意好的,别人,都是想在你身上撈取東西,老婆,我不想你被人利用。”
走廊的風,有些冷,吹得我心底一片冰涼。
親情,原來也可以是一把刀,在我最需要溫暖的時候,反手刺向我。
我回到家,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。
回想起兒子的嘲笑,丈夫的責怪,媽媽的不理解。
我抹了抹眼淚,下定決心,要出去工作,我要賺錢!
哪怕隻是為了在我爸媽再遇到困難時,我能堂堂正正地拿出錢,而不是看沈澤言的臉色。
我偷偷打印好了簡曆,準備明天投遞。
卻不曾想沈澤言回來時,看到桌子上的文件,臉色變得難看。
“林晚,你是在家享福享膩了,想出去體驗生活?”
我點了點頭,每天在家裡洗衣做飯,看人臉色的日子我受夠了,我想,哪怕我出去給人當保姆,也比現在處境好得多。
他譏諷道:“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?還是你覺得,沒有我的允許,你能找到什麼像樣的工作?”
“我以前的科研”
他輕笑:“你覺得他們還能給你留着那個機會?林晚,别忘了你現在的身份,你是沈澤言的妻子,嘉樹的母親。你出去抛頭露面,丢的是我和兒子的臉。”
“而且像那樣的工作,是需要嚴格保密,你作為我的妻子,輿論的中心,你以為他們還能要你?”
我臉色一白:“原來你都想好了。”
原來在結婚之前,他就想好了我沒有了退路。
我忍不住垂淚:“我隻想有自己的收入,不想再過這種伸手要錢,每一分都要報備的日子,難道這樣都不可以嗎?”
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堅持,沉默了幾秒,忽然笑了,隻是那笑意莫名令我後背發寒。
“行啊,不就是想工作嘛,可以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