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蘿蔔丸子和韭菜盒子已經冷了,沒有昨晚剛出鍋時的味道好,但是顧嘉澤熱水就着韭菜盒子,吃得是津津有味。
這些可是傅同志親手為他做的,哪怕變冷了也依舊好吃!
韭菜盒子的香味飄到了衆人的鼻子内,隔壁座位的中年男人實在忍不住了,握着手裡的窩窩頭扭頭看向顧嘉澤:“同志,你這什麼啊,味道聞着這麼香。”
說着,還咽了咽口水。
顧嘉澤面無表情,十分簡潔地回道:“韭菜盒子。”随後繼續吃了起來。
北方地區出門在外,被人問到吃食時,大家一般都會向對方分享一下,禮貌性的請對方品嘗。男人見自己表情和話都表達的如此明顯了,對方依舊無動于衷,心中不由得吐槽他不通人事世俗。
“同志,我看你這吃食不少,我這有些新鮮的幹香菇,我拿它和你換個韭菜盒子吧?”
說着,男人從他的行李袋裡掏出了一袋幹香菇,就要作勢遞給顧嘉澤。
顧嘉澤擡手推了回去,搖了搖頭:“不好意思,這個韭菜盒子我不會和您換的。”
若他這些吃食是從國營飯店買來的,那分給對方嘗嘗又或是換吃食也無可厚非,但關鍵就是,這是傅同志親手給他做的。
他隻想自己獨享,不想分給任何人吃。
聞言,中年男人歎了口氣,瞅了瞅手中的窩窩頭,隻得喝着熱水,生無可戀的繼續啃着。
坐在對面的那兩位婦女,一直豎着耳朵聽兩人對話,聽到這裡,她們也跟着歎了一口氣。
那韭菜盒子的香味實在太過誘人,弄的她們壓根無心再啃手中的幹馍馍。原本她們也打算拿些吃食或東西,向顧嘉澤換個韭菜盒子或者蘿蔔丸子來吃。
如今看來對方并不同意,她們倆打消了念頭,聞着韭菜盒子的香味,也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,繼續啃着手中的幹馍馍。
對于衆人的歎息聲,顧嘉澤恍若未聞。他吃了幾個蘿蔔丸子,然後吃掉了兩個韭菜盒子,最後把吃剩的包好,重新放回了行李袋。
吃是吃飽了,喝還沒有喝足。
他打開軍用水壺正欲喝水,一旁中年男人的手肘突然搗了過來,直接将他的水壺打翻。
水壺裡的水全都撒了出來,顧嘉澤的衣服和褲子濕了一大片。
“對不起對不起,實在對不起!”中年男人瞬間從座位蹦起,嘴裡連聲抱歉,“瞧我這不小心的,真不好意思!”
他說着,就要用自己口袋裡掏出的手帕給他擦拭身上。
顧嘉澤擡手一擋,淡聲回道:“沒事,我自己擦就行。”他拉開行李袋拉鍊,取出一塊手帕,擦拭掉了身上的水,就是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,但好在不是冬天,勉強還能挨得過去。
中年男人繼續哈腰道歉,臉上滿是愧疚的神色:“真不好意思,我看你這水都撒了,我去幫你再打一壺過來吧!”說着,就要去取顧嘉澤的水壺。
顧嘉澤再次擡手擋住:“不用麻煩,一會兒我自己去打一壺就行。”
手帕疊起放好,他起身拿着軍用水壺朝着打水方向走去,準備再打一壺回來。
打水的地方距離座位處并不遠,來回花費不到一分鐘的路程,顧嘉澤便沒打算帶上行李袋。
到了打水處,前面還有三個人在排隊,顧嘉澤隻好等待。
哪知排到顧嘉澤時,一個小男孩突然出現,抱住了他的腿就不撒手,哭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。
“嗚嗚嗚叔叔,媽媽、媽媽找不到了嗚嗚嗚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