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種占有欲陸玉娘不想處理,沒有意義且不實際。
赢秀才!她定是要與之來往,要從中得到自己養活自己和蘭娣的能力。
顧不渝托趙推官買了許多糧,趁夜色不引人村民注意運了進來,也是做戲給别人看要長長久久的居于此地。
蘭娣和陸玉娘一陣忙活,明面上的、暗地裡的,擺出了一部分又藏起來了一部分。
夜間歇息時顧不渝的臉色很是奇怪,像期冀、似緊張,這張年輕的俊臉上雖有着書生氣但也有了愁意。
陸玉娘沉默的看着,她知道顧不渝近期就要走了。
顧不渝開口打破了過于沉靜的氛圍,“玉娘,我不日就要離開。我托了趙推官多照應你,糧價現在升的很快,我要是走了這些糧估摸着夠你和蘭娣吃用一年多了。”
陸玉娘低下了頭,聽他說完又點了點頭,省着點夠用兩年。她不知道怎樣去面對顧不渝。
顧不渝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,“你倆都是獨身女子,我走之後不要随意的買東西,免得錢财外露引人側目。”
“我留了銀子在書房的匣子裡,房子的契書也在哪裡,你不要和旁人說。”
“如果真有解決不了的麻煩,去找回春堂對面的那個飯館,找那家掌櫃的,說你是顧陸氏以你我的婚書為憑。隻要不太過為難,他都會幫你的。”
“記住了,千萬不能同任何人提起。”
他使力強迫陸玉娘擡起頭來,陸玉娘看着他,鳳眼、挺鼻、濃眉、薄唇,還是那個新婚時好看的男子。
她似用了很大的力氣開口道:“願君平安,活着就好!”
顧不渝似是被這句話激到了,此時此刻,若是他家人還在世恐怕也是陸玉娘這句話所期盼的一樣,活着,他五内一陣酸疼一陣溫暖,一陣糾結、一陣感奮。
他忽地雙臂收緊摟住了陸玉娘,陸玉娘下意識掙紮了幾分。
顧不渝感受到她的反抗,似是家人的柔熱馬上要從他胸膛裡消逝一樣,他深深的抱住了陸玉娘,并不在意他的妻子對他而言無甚力道的掙紮,像要把柔軟身體帶來的溫度,融進自己的胸膛,來暖一暖這隐痛的心一樣。
陸玉娘抗拒無效,穩了穩心緒就不反抗了,顧不渝抱了幾瞬終于冷靜下來,松開了陸玉娘,陸玉娘翻身兀自睡了。
第二日一早,顧不渝在蘭娣和陸玉娘起身之前已然離去了。
往日下衙時分,斯文俊秀的身影不再回還,來的是衙門裡的一個差役。
一身官靴皂袍對陸玉娘和蘭娣倒也客氣,“嫂夫人安好,顧先生受岑大人所托,和趙大人等一起去旁的縣裡查詢典籍去了。因走得急,也沒來得及告訴家裡,這不托我告訴夫人一聲。”
陸玉娘含笑道:“大人客氣,能給大人們辦事,是我們顧家的福氣。煩勞大人跑一趟,小婦人家裡沒旁的,今兒剛做的米糕大人大人若不嫌棄想讓大人嘗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