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二夫人、白三夫人陪着各家的夫人,白家的幾位小娘子也都盡着地主之誼。白流霜得了母親的眼色,對待諸位閨閣小姐很是大方得體,在招待周薇時尤為顯眼。
三房的白流屏不大高興,她雖是庶女,但母親文姨娘一向把白三爺的心攏的緊緊的,白三爺又位高權重,要論體面她可不差白流霜。
三夫人做的好事雖父親還不知道,但三房沒什麼消息能瞞得過她姨娘的耳朵。她一方面惱恨嫡母的計策,一方面又不禁想如若家裡真有人能與周家聯姻,那人選為何不能是自己。
閨閣女子規矩重,雖沒見過周尹其人,但周家二公子這個名頭也值得自己嫁了。
誰還不是個适婚少女了?
未來公爹又是自己父親的下屬,娘家離得近又能撐腰,她又有同胞哥哥,這日子到底要好過不少。
可惜嫡母居然提了堂姐白流霜,無論周家允婚與否,自己算是與這門親事無緣了。
白家女兒不多,尤其白流霜是二房多年的獨女,被白二夫人看的如眼珠子一般,姐妹間相處的時間少,感情屬實不深。
白流屏确實不敢在老太太的壽宴上起什麼幺蛾子,但是不軟不硬的刺兩句,叫流霜難受一下還是可以的。
天兒漸漸的熱了起來,白流屏手握玉柄團扇,其上繡的芍藥栩栩如生。
她人比花嬌,打趣道:“流霜姐姐今日可是把薇姐姐侍候周到了?”
白流霜面色一緊,随後無事般親手給白流屏填了杯熱茶:“妹妹整日拿着扇子,當心着涼。”
周薇一身氣派像極了侯府嫡女的母親,一向大氣要臉面:“我們這些人那個不被白家侍候周到了,說到底還是二夫人三夫人治家有方。”
一時間衆小娘子紛紛應和。
白流屏卻并不肯就此放過:“薇姐姐,今日白家的幾位公子可來了,我幾位哥哥等着請教學問呢。”
她說着哥哥請教的話,眼神卻隻盯着白流霜,她聲音雖不高,但她三人挨得近,周薇聽的分明更看的分明白流霜的臉已然紅了。
“我大哥哥還在嫂子娘家呢,我二哥近日偶感不适便沒來。”
聞言白流霜面色紅轉白,兩家議親,時下男女大防雖嚴,但不迂腐的人家還是不防青年男女暗暗看一面的。
上次母親就對周夫人熱情備至,這些天周夫人哪裡肯定早已知道白家有意結親,又有了托詞不叫二公子來,想來是白家剃頭挑子一頭熱了。
白流屏面有得色,她要是真不知道周二少爺不來,她就不問了。白流霜很快收拾好心情,繼續招待諸位小姐。
白家二房之前雖隻有她這獨女,但整個白家她不金貴,白家早有男丁,父親還是庶子又沒官職,遠的不說,白流屏敢給她小話聽還不是因為白老太太是人家的親祖母。
周薇倒是比剛才對待白流霜有了一點親厚,這人選雖不是上佳,但人家榮辱不驚,還懂得看眼色不是。
白流霜放下心坎上的事後,與周薇相處自然了很多,白流屏覺得沒什麼意思,撅撅嘴,隻當已經教訓了這個堂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