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房發現白二夫人還沒睡,臉上一副驚惶神色。
白潭不想叫夫人再跟着憂心,于是安慰說:“天色不早了,快睡吧。明個兒我再想法子。”
他想着明天再去和白熙說說,看看會有什麼辦法。
白二夫人似是才回神,看了眼四下悄聲道:“你剛走不久,外院的粗使丫頭就給我乳娘的女兒遞了信。你看看吧。”
白潭聞言拆信,信上書着白潭親啟,裡面的留名是顧不渝。
他知道了自己為大房和三房所逼,難道白家的貼身仆人他都盡買通了?
不!不,白家還沒成篩子,顧不渝的消息也不會精準到如此地步。
他是料到了他會有現在的處境,此子果然了得!
看來還是依言見上一面吧!
第二日,白潭早早的去了白家酒樓,假裝要查賬賣掉産業。
一摞的賬本送進來,他叫了茶點揮退了下人,自己則從該換行裝,從暗道偷偷出去了。
去到顧不渝所約之處,顧不渝早早的等在了哪裡,對于白潭的到來他似是一點都不吃驚。
顧不渝比之前還多了幾分輕松寫意:“二爺想是信了顧某所言。我這裡還有一事,請二爺過目!”
他拿了書滿墨迹的薄薄幾張紙頁遞過去。
白潭拿過一看,臉上再也繃不住,詫異道:“這這那來的,顧少爺為何會給我看這個?不怕我說與三房知道?”
顧不渝笑道:“我勸二爺最好不要!顧某既然敢拿出來,就證明此時再動手掩藏毫無意義!區别就在于二爺和二爺的家眷想不想活,想怎麼活?”
白潭似是還想再掙紮一二:“這事我并不知情,不過三房自己的主意,或許還加上太夫人!”
顧不渝拿出昨天白潭說與他的話:“可二爺也說過,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啊,一旦事發二爺的妻小怕是難喽!”
這樣的案子,莫說是二房,大房也跑不了!
這是牽累全家的大事!
白潭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,他身子一晃再也無應對之力,這個罪名抄全家不必質疑。
妻子不過普通人家的庶女,并無親生兄弟,就算被休,娘家也是回不去的。
至于霜姐兒和畔姐兒那更不用說,霜姐兒也不用嫁人了,就算嫁人也難以在夫家待着了。
良久,他似是再也無奈何道:“我隻想我嫡妻和兩個女兒能安然度日,不知顧先生要白二做些什麼。”
他甚至沒敢提自己。
顧不渝扶了他,親倒了茶:“二爺太過妄自菲薄,顧某答應隻要二爺按我所說行事,此事過後,二爺還能有命在,夫人和兩位小姐自然無恙。”
說完他頓了頓:“隻不過官紳之事此生莫想,端看二爺能否接受了。”
白潭苦笑:“顧少爺若能讓我一家團聚,無憂性命,但憑吩咐!”
顧不渝一臉和色:“好說!好說!”看起來像個知心的小輩兒幫着長輩忙碌。
周宅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