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玉娘道：“周家不足信！我沒透你和白二的事情，隻說了一點點那要命案子的事情，沒說證據。周家即便幫忙，也隻會痛打落水狗，這個時候周家絕對站岸觀火。”
顧不渝挑着她的一縷頭發繞指：“沒指着周家，你去周家成了最好，不成周家也不會成為白家的助力！”
陸玉娘奇道：“雖我隻接觸過周夫人一回，那也能發現周家是因勢利導，隻要價錢開的足，周家可不會拒絕。”
顧不渝笑道，似是不經意半抱她在懷裡：“你忘了你那個表哥？白家人知道我在盛京府之後，必然會細細查詢蹤迹。”
“你那表哥不是硬氣漢子，隻怕早就招了。咱們這裡早叫人盯上了，白潭那我是甩了尾巴過去的。而你卻去了周家的私宅。”
陸玉娘不忿，捶了他一下，最近他對她越發親近，有時都不太察覺。
“屬你心思多，内宅女眷少來往，除非大人們走得近。但周夫人是個特例，我在表哥眼裡又不是個厲害女子。這樣一來”
顧不渝叫她臉對着自己說話，接話道：“這樣一來，白家隻會以為周家早就和我暗通款曲，即便周大人主動上門，白家也不定會全然信重了。”
何況二人都知道，以周家的處事風格，哪裡會主動向别人遞橄榄枝，别人得先去拿好處打動了周大人才行。
陸玉娘輕搖頭：“若是白家拉下臉面去，以利相誘，周家未必不同意。”
顧不渝離她更近了些，手指摩挲着從臉滑到白嫩的脖子：“不會，那隻會證明白家黔驢技窮，周家更不會幫忙了。周家是整個遼東衛在順天府最有助力的官員，絕不能讓白家倚靠上。”
陸玉娘和他對視總有些不自在，臉上帶了紅，推他轉身道：“那就還有最後一個顧慮了！”
“白家人可是唯王大人馬首是瞻，想要牽出舊案必得過王大人這關！雖說這案子是悖逆了王大人做的，不過王大人若要花大力氣保下他，之後大房可就難牽累上了！”
“即便保不住，白家三房也和福王沒什麼關系，福王一黨還是不會傷筋動骨。”
顧不渝笑得有些莫測：“為了坐穩王都司手下第一人，他不可能事事都為王大人着想，我手裡此案一旦事發，就會拔出蘿蔔帶出泥。”
“福王項莊舞劍、意在空出王都司的位置，王都司縱然是純臣，也不想和皇子硬磕。舍了白三手下還會有别人争着效力，白三正好給福王出氣，省的成了仇怨。”
陸玉娘點頭，何況福王還是個登基熱門皇子。雖現在不如齊王受寵了，但是齊王畢竟遠離朝堂許久，鹿死誰手，尚未可知。
王都司隻要官職在，手裡就不缺人用。
顧不渝見她還不肯轉過來，再次攬住她，不讓她躲開道：“再者如果王都司一力保舉白大人，四處動用人說項，那他還是純臣嗎？”
一個掌握戰時要道的封疆大吏，光要做純臣都不夠，不能有黨羽，得做今上的孤臣！
白家白熙書房裡，一粗使小厮正跪着回話。
“小人看見了那女子，是奴才表妹無疑！天擦黑她從周大人别院府邸角門進去，過了一個時辰又從角門出來。”
白熙寫着信，不搭理他。
白覺恭道：“你可看好了，确定是顧陸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