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川歎了一聲：“長話短說吧，楊柳機靈得很，就算我不叫人過來，她也會叫人過來的。”
陸玉娘點頭，她也看出來了，非必要顧不渝絕不會允許她和外男單獨相處。
“我猜顧不渝要回順天府了吧。”
赢川看着她：“齊王現下風頭正盛，就算顧大人想清閑，齊王也不會答應的。近來朝堂上張大人、丁大人上屢受褒獎，這些都是與齊王過從甚密之人。還有蔣家！”
這家之前倒沒聽說過，陸玉娘面露不解。
赢川解釋道：“齊王妃姓蔣！這是聖上要扶持齊王殿下的意思了。”
陸玉娘思忖道：“這位平民王妃我倒也聽說一點兒，整個遼東沒什麼可忙的了，看來顧不渝要離開這裡了。”
赢川回道：“怕是得明年吧！今年沒多長時間就要過年了，顧大人不會白來遼東衛的，總得踩踩實才能走！”
陸玉娘隻看他，淡笑不語！
她覺得赢川肯定能知道她想問什麼！
赢川摸摸下巴：“他是你相公，你要想和他一塊走恕我直言，走是容易的，之後嘛隻怕不易！”
他面露難色：“你身家和他比實在單薄，玉娘，我也不瞞你，你早晚會知道，他手下一班部曲哪裡會希望有你這樣的主母。”
“齊王殿下需要造勢，王爺娶的王妃也隻不過中等人家，現在已經有了幾個良娣娘娘了。”
“他是齊王極為看重的臣子，若齊王聯合勢力，聯姻是再平常不過了！”
陸玉娘聞言無甚神情波動：“赢川，你是真把我陸玉娘當成了朋友才敢說這個話的。我明白好歹！”
“顧不渝即便帶走我，可朝堂之上波谲雲詭，連齊王都添了好幾個妾室。顧不渝是齊王一黨那個不知，就算他對我有些情愛為了大局考慮，我實在算不得什麼。”
“若有一日顧不渝需要聯姻，即便不休妻另娶隻是納妾，我和那女子又要如何相處。高門大戶的，難道要屈居在我一個縣丞之女之下嗎？”
“人心不甘，必生災患！屆時我無憑無靠，縱使生下子嗣隻不過母子二人一同掙紮求存。”
“赢川，說我自私也好，膽小也罷，我不願意拿後半輩子去賭顧不渝對我的情愛深厚。順天府，他自己回吧，遼東衛會有我陸玉娘的位置。”
赢川神色複雜的看着她，二人相交時間不過一年有餘，可文風見人品，實在性情相投。
赢川不忍陸玉娘就這麼無甚憑靠的跟着顧不渝去了，在後宅裡磨滅靈動和心性，做一個活死人。
他歎道：“可是，連我都能看出來，顧大人對你是有些情意的，隻怕他不會輕易答應。”
陸玉娘幾乎是笑着說出來：“可這位顧大人也是驕傲的！我若一心求去，他還會強留不成！”
有些話畢竟不能與赢川說透，一開始顧不渝忌憚她，再加上那時候齊王境況不好，他哪有心思與她做真夫妻。
可後來齊王翻身，連帶着顧不渝也好起來了，他身心健康的一成年男子，為什麼不幹脆利落的和她圓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