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顧盼醒來時,是早上九點,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。
她第一時間去看随晏。
随晏還沒醒,隻是面色終于變得正常,眉頭舒展,面色柔和,安靜地睡着。
顧盼拿起他額頭上的毛巾,用手背探了探,感覺沒有昨天那麼熱了。
但還是有點不放心,又下樓去客廳櫃子裡找到藥箱,拿出體溫計給随晏測體溫,看到體溫計上的溫度也已經降下來了,才确認他已經退燒了。
顧盼松了口氣,去浴室洗漱。
洗漱完看了下時間,才九點半,之前約的是上午十一點看房,時間還早,随晏也退燒了,後面應該可以自己照顧自己。
于是給林茵發信息,說今天看房計劃不變。
下樓吃完早餐,又在客廳逗了一會兒元寶,将近十點一刻,顧盼才換衣服出門,開車去找林茵看房子。
顧盼出門時,随晏還沒醒,他一直睡到中午。
生病的感覺并不好受,睡夢中,全身都被燒得滾燙,呼吸都覺得痛。随晏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滾燙的岩漿中,周圍都是熱浪,他奮力想要掙紮着離開,卻像是溺水般,身體沉重地不斷往下掉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沉到底,那種不安穩、失控的感覺占據整個大腦。
好在中途,有人伸手把他往上推,周身的岩漿逐漸冷卻,不是變成岩石,而是化作溫水。溫度下降,有一段時間,随晏感到很舒服,鼻子也能正常呼吸。泡在溫暖的水裡,仿佛是在泡溫泉。
當他逐漸上升,終于露出水面時,夢境結束,随晏在卧室睜開眼。入目是雪白的天花闆。他遲緩地轉頭,看見熟悉的裝飾,意識到自己是在卧室。
他看了一眼時間,将近十二點,這一覺睡得很長。
他掙紮着起床洗漱,睡衣被汗水浸過,黏在身上很不舒服,但臉跟脖子的位置出奇的清爽,像是有人擦拭過。
但他昨晚燒得迷迷糊糊的,沒有一點感知。
随晏進浴室簡單沖了個澡,換了身幹淨的家居服。
下樓時,阿姨已經上來做飯,看見随晏,問他身體有沒有好一點,說太太特意囑咐她讓她今天給他熬煮雪梨銀耳羹。
“她人呢?”随晏問。
“太太嗎?不太清楚,上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她。”阿姨平時上來煮飯時通常顧盼都在書房,并不能經常看見她。
随晏以為她在書房,轉身又上樓去書房找人,發現書房也沒有顧盼的身影,應該是出門了。
不知道為什麼,他突然感覺很不舒服,比昨晚發燒時還不舒服。
沒找到人,随晏隻能又回到樓下。
阿姨進了廚房忙碌,客廳裡,隻有元寶在。
看到主人坐到沙發上,元寶跳過去坐在他旁邊。
感受到主人低落的情緒,元寶拱着身子去蹭他,仿佛是在安慰。
顧盼此時正在商務園區看辦公室。
第一個辦公室在五樓,光線不錯,周圍都是個人工作室或小型影視公司,産業集聚程度高。因為園區發展時間比較久,周五商貿繁榮,交通也相對便利。顧盼其實對房子挺滿意,但因為周邊發展得比較好,園區的租金有點高,感覺不太劃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