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剛做完手術,傷口不能沾水。”随晏一口回絕,态度十分不近人情。
可是她真的很難受。她歎了一口氣:“你過來問問,是不是都能聞到臭味了?”
随晏湊過去聞了一下,說:“不臭,香的。”
顧盼:“”
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睜眼說瞎話的?
好在顧盼知道他吃軟不吃硬。
“随晏,你就幫幫忙嘛,我真的覺得很難受。”顧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。
“你現在不能直接進浴室沖洗,我隻能幫你擦洗。”随晏妥協道。
“也行。”更難為情的事情都做過了,擦洗身子不算什麼。
随晏反鎖病房門,打來溫水,浸濕新毛巾,然後擰幹。
顧盼躺在病床上,蓋着被子,隻露出腦袋,目光落到他修長的手指上。
指腹白皙,接觸過熱水後,指節泛紅。
“準備好了嗎?”他問。
顧盼輕嗯一聲。
随晏掀開被子,她平躺着,因為右手左腳打了鋼闆固定,她行動不便,隻能平躺在床上,任由他擺弄。
随晏把病床的角度調小,顧盼半坐在病床上。
“放松。”他道。
他伸手解開第一個扣子,指腹貼上來的觸感讓她繃緊的身體忍不住輕顫。
随晏拿着毛巾,心無旁骛地擦拭着,從脖頸開始,除了被紗布包裹起來的患處,不放過任何一塊肌膚。
在他直白的目光下,顧盼說不出話,身體緊繃過頭,感覺到傷口在疼,又不自覺地放軟,她閉上眼睛,不敢多看,隻保留着聽覺和觸覺。
毛巾涼了他會重新浸水,然後擰幹,水珠掉進盆裡發出清脆的滴落聲。
溫熱的毛巾覆蓋在身體上,他的動作放輕,像一場無接觸的按摩。
為了保證水溫,水換掉三盆。
雪白的肌膚紅透,不知道是因為水太熱還是其他什麼原因。
随晏幫她仔仔細細地擦了兩遍,還順便換掉了昨天的病号服,他特地找護士要了一套新的幹淨的給她換上。
跟每次事後清理不同,他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任何性欲的情況下,幫她擦洗身子。
相比于做愛,他發現他更希望她能夠健健康康的,比什麼都重要。
扣子重新扣上,顧盼睜開眼,低下頭聞自己,已經聞不到什麼臭味,隻覺得全身清爽。
随晏去衛生間把水倒掉,然後走過來,高大的身形在病床上投射出大片陰影。
他按住她的肩膀,低頭吻過她的唇,隻淺嘗辄止地啄了幾下,然後順着臉頰往下,埋在她脖頸的位置,深吸一口,然後埋着頭許久未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