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我媽說她絕不會幫我僞造病假條?她是不是我親媽啊!”蒼瑩瑩對着手機那頭的趙菲林哀嚎,聲音裡充滿了絕望。
彼時,她們正貓在教學樓後面一處隐蔽的角落,企圖逃掉下午那堂枯燥乏味、點名又極其嚴格的“心理”選修課,跑去校外新開的甜品店“探險”。
“别嚎了,姑奶奶,”趙菲林挂了電話,一臉“我就知道會這樣”的表情,“阿姨是什麼人你不知道?原則性強得像塊花崗岩。指望她幫你作弊,不如指望聞子驕那家夥明天開始對你和顔悅色。”
提到聞子驕,蒼瑩瑩撇了撇嘴。那時候,聞子驕因為某些她“心知肚明”的原因,已經搬離了她家,住進了學校安排的單人宿舍。
雖然有時候在學校還能見到面,但兩人之間的關系早已不複當初寄住時的那種微妙狀态,變得有些疏遠,甚至可以說是冰點。
尤其是在經曆了那一次“歇斯底裡”的吵架後,蒼瑩瑩總覺得聞子驕看她的眼神裡多了些複雜難明的東西,而她自己,也因為那句脫口而出的氣話:“你簡直是喂不熟的白眼狼!”感到一絲愧疚
“别提他了,晦氣。”蒼瑩瑩煩躁地擺擺手,“現在怎麼辦?大門肯定出不去,保安大叔眼神尖着呢!被抓到報給導員,我們倆都得寫檢讨。”
趙菲林眼珠子一轉,賊兮兮地指向不遠處那段相對較低矮、旁邊還恰好有一棵老歪脖子樹的圍牆:“唯一的辦法,翻過去!”
“翻牆?!”蒼瑩瑩瞪大了眼睛,“這這可是大學啊!跟高中似的!”
“管他高中大學,能出去就是好牆!”趙菲林說着,已經像隻靈巧的猴子,幾下就扒着樹幹爬上了牆頭,然後輕松一躍,穩穩落地,還得意地沖蒼瑩瑩招手,“快點啊!磨蹭什麼!”
蒼瑩瑩看着那堵牆,又看看趙菲林,心裡直打鼓。她運動神經一向不太發達,爬樹翻牆這種事,對她來說難度系數堪比登天。但趙菲林已經在牆外催促,不去又不行。她咬咬牙,也學着趙菲林的樣子,手腳并用地往上爬。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蹭得滿身塵土,她總算也爬到了牆頭。然而,當她顫顫巍巍地跨坐上去,往下一看時,瞬間頭暈目眩,冷汗涔涔。
“不行不行太高了我害怕”她臉色發白,死死抓住牆頭,感覺雙腿都在發軟。下面看着不高,但真坐上來,這高度足夠讓她恐高症發作。
“哎呀,蒼瑩瑩,你慫什麼啊!跳下來啊!我接着你!”趙菲林在下面急得直跺腳。
“我不敢真的不敢”蒼瑩瑩帶着哭腔,死活不敢動彈。她感覺自己就像被釘在了牆頭上,上不去下不來,丢人又狼狽。
就在這要下不下的尴尬時刻,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牆外的街道上。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,背着一個雙肩包,似乎是剛從校外的某個實訓基地回來。
是聞子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