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瑩瑩拿着向鳴強遞過來的文件，走向總裁辦公室。指尖觸碰到冰涼的文件夾，心中卻像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。不同于以往在财務部被“召見”的悠然自得，而是多了幾分壓迫和緊張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敲響了那扇厚重的門。
“進。”聞子驕的聲音隔着門傳來，一如既往的冷淡，聽不出情緒。
蒼瑩瑩推門而入。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，聞子驕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，正低頭看着什麼文件，他沒有立刻擡頭，辦公室裡隻有鋼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。
蒼瑩瑩走到桌前站定，将文件夾放在他手邊：“聞總，這是向哥讓我轉交給您的文件。”
聞子驕這才擡起眼皮，戲谑的視線從文件移到她臉上。那目光帶着審視，像在評估一件新到的、需要重新定位的貨物。
“業務部？”他開口，尾音微微上挑，聽不出是疑問還是陳述。
“是。”蒼瑩瑩挺直了背脊，迎上他的目光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堅定，“今天剛報到，在魏蒙經理的團隊。”
“呵！”聞子驕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，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，雙手交疊放在腹部，姿态放松卻帶着無形的壓力，“從‘财務文員’到‘業務助理’，蒼助理這‘高枝’攀得，是越來越低了？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助理”二字，舊事重提的嘲諷意味十足。
蒼瑩瑩心頭那股火“噌”地就冒了上來。果然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！她壓下反駁的沖動，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和新的重要性，盡量平靜地回答：“聞總說笑了。在哪裡都是為公司做事，重要的是能做實事、有價值。财務助理的工作不适合我，所以我申請調崗。李姐的事，也讓我明白，有些‘輕松’的背後，未必是福氣。”她特意提到李姐，既是陳述事實，也暗含一絲反擊——提醒他，之前他口中那個“不思進取”的财務助理位置，本身就是個陷阱。
聞子驕鏡片後的眸光似乎閃動了一下，那抹慣常的譏諷淡去些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打量。他沒有繼續接李姐的話題，反而話鋒一轉，抛出一個讓蒼瑩瑩始料未及的問題：
“你的‘詛咒’能力，最近控制得怎麼樣？”
蒼瑩瑩一愣，完全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最私密也最危險的話題。
“啊還好？”她謹慎地回答，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“隻是‘還好’？”聞子驕微微皺眉，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？或者說，是資本家的精打細算？“别忘了，你的情緒波動，直接關系到我的‘人身安全’和公司總裁的穩定性。業務部壓力可比财務部大多了，面對難纏的客戶、完不成的kpi、内部競争”他頓了頓，意味深長地看着她，“你确定你那顆‘定時炸彈’不會在關鍵時刻，把某個重要客戶或者競争對手，直接咒成癞蛤蟆或者嗯，更糟的東西？”
這話帶着他特有的刻薄，卻意外地沒有激起蒼瑩瑩的憤怒，反而讓她捕捉到了一絲弦外之音——他似乎在擔心？擔心她的能力失控影響到公司？還是擔心她承受不了壓力？
此前财務部誣陷一事，證據開口說話的情形還曆曆在目。事後所有人都以為，那些文件和投影是聞子驕和蒼瑩瑩聯手做的局，目的就是要把李淨“公開處刑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