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青禾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，卻也更冷了。
“這件事，如果真的深究下去”
她頓了頓，給張總留下了足夠的想象空間。
“比如說，查一查是誰提前洩露了我的行程？是誰安排記者在樓下蹲守？是誰第一時間把那些證據喂給了營銷号？”
“再比如說，是誰把我父母，請進了星輝娛樂的大樓？”
她步步緊逼，目光如炬。
“張總，您覺得”
“到時候，是我這點違約金的問題比較嚴重”
“還是公司内部某些人‘暗箱操作’，甚至可能涉嫌故意構陷旗下藝人的問題，更嚴重呢？”
“一旦曝光出去，對星輝娛樂的股價，對您這位總監的前途，又會是怎樣的影響呢？”
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，冷氣開得很足，張銘卻覺得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。
他死死地盯着顧青禾，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眼前這個女人。
沒想到，自己隻是答應幫姜小彤幫這點小忙，就能被這個女人察覺到！
令人窒息的沉默在辦公室裡蔓延。
許久，久到顧青禾都以為他要繼續負隅頑抗的時候。
張銘像是瞬間被抽幹了所有力氣，整個人重重地靠回了椅背，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。
他疲憊地擡手，用力揉了揉刺痛的眉心。
再次擡眼時，眼神裡隻剩下深深的忌憚和無奈。
“好”
他艱難地吐出一個字。
“顧青禾，算你狠！”
“解約可以。”
他的聲音幹澀沙啞。
“公司不會追究你的違約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