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可忽然覺得有些悲哀。
虞顔和她的好友林歡,當年曾是舞蹈學院最耀眼的雙子星。
畢業後,虞顔選擇了愛情,丈夫卻跟富婆跑了。
她隻能蜷縮在破舊的公寓裡,對着蒙塵的舞鞋默默垂淚。
林歡則嫁給了土豪,現在不僅生活優渥,還成為了舞蹈協會的會長,繼續在她熱愛的舞蹈界發光發熱。
虞可偷偷瞄了眼虞顔,被她眼角的細紋刺得心頭一痛。
又回想起這麼多年她培養自己長大的艱辛,心裡湧上一股愧疚。
不想再惹母親生氣,她在虞顔的注視下,再次給林楓發消息約他吃飯。
收到消息的林楓賤兮兮地把手機舉到盛檀眼前,“看見了吧?第二次邀約了,這可不是我主動招惹,是美人有意啊。”
盛檀已經提醒過他,他還執意要撞南牆,沒好氣地冷聲道:“趕緊走,别打擾我工作。”
林楓連連搖頭感歎:“整天對着電腦工作,你這人活着和機器有什麼區别,真無趣。”
扔下這句話,他又給虞可回了個地點,然後美美去赴約。
花園餐廳内,虞可局促地坐在林楓的對面。
林楓毫不掩飾地打量她。
今天的虞可穿了件藕荷色連衣裙,蓬松的卷發垂在肩頭,露出纖細的脖頸。
臉頰帶着一絲紅暈,整個人像一株被風揉皺的芍藥,脆弱又勾人。
美人不主動,就由他來主動。
等菜上齊後,他學着盛檀那一貫溫和疏離的做派,對虞可道:“用餐吧,虞小姐。”
虞可應了聲好,有些猶豫。
從小到大,她所有的生活細節都被虞顔掌控着,虞顔更是以她學舞蹈不能受傷留疤為由,不允許她使用刀叉這種“危險物”。
她能感覺到林楓在盯着自己,隻好硬着頭皮握住刀叉,手不由自主地發顫。
努力了半天,隻切下來一小塊。
林楓饒有興緻地挑了下眉,虞可這種故意在男人面前裝柔弱的把戲他見多了,不過他剛好吃這一套。
于是起身坐到她旁邊,拿過她手裡的刀叉演示了一遍,“這樣用,會了嗎?”
虞可渾身僵硬,輕輕點頭,然後小幅度地往旁邊挪,想同他拉開距離。
林楓心中嘲諷:給他發消息時那麼大膽,真見面了還裝上了!
啧,真是無趣。
林楓松開虞可,坐會對面,散漫的靠在沙發椅背上:“虞小姐,我不愛吃欲擒故縱那一套。”
虞可尴尬地攥緊衣角,張了張嘴,卻發覺所有辯解都蒼白無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