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!”
虞可急急地打斷了盛母的話。
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摳着床單,又慢慢移到手腕的紗布邊緣,輕輕摩挲着那粗糙的觸感。
“那天我喝醉了,盛先生他他也喝多了。我們,我們都不清醒。”
說完,她擡起臉,對着盛母扯出一個笑容。
“所以,盛夫人,真的真的不用負責。”她一字一句,說得異常艱難,“您也不用對我這麼好。”
她算什麼呢?憑什麼得到盛夫人的垂青和善意?
這份好,她承受不起,也不配。
“你這孩子!你胡說什麼呢!”
虞顔在一旁急得直跺腳,臉色都變了。
她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盛夫人,眼看着天大的好機會就在眼前,怎麼能讓虞可三言兩語就給攪黃了!
“盛夫人,您可千萬别聽她的!她這是這是腦子還不清楚!小孩子家家的,她懂什麼!”
她急切地想要解釋,試圖挽回局面。
盛母終于緩緩轉過頭,目光淡淡地掃向她。
虞顔的聲音戛然而止,後面的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斷了,硬生生吞了回去,讪讪地閉上了嘴,卻仍舊不甘心地瞪着虞可。
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。
盛母重新看向虞可時,目光又恢複了之前的慈愛。
“好孩子,阿姨知道你受委屈了。阿姨不是來逼你的,隻是覺得”
她頓了頓,另一隻手想從随身攜帶的精緻手包裡掏出什麼。
虞可的瞳孔一縮,下意識伸出手攔住她的動作。
“我不要!”
“盛夫人,”她的聲音帶着哭腔,卻異常堅定,“不管您信不信,我做的一切,都不是為了錢!真的不是!您您不必這樣!”
她怎麼能要盛家的錢?
如果收下了,那她和母親口中那些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,又有什麼區别?
她僅存的那一點點可憐的自尊,不允許她這樣做。
盛母想要掏出銀行卡的動作,就那樣僵在了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