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顔的手一抖,下意識松開了她。
虞可瘦弱的身體晃了晃,跌坐回床上。
虞顔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,再看看虞可蒼白卻倔強的臉,一股被挑戰了權威的羞惱沖上了頭頂。
她再次揚起巴掌,這次用了十成的力氣。
可這一次,虞可沒有躲。
她甚至沒有閉上眼睛,隻是靜靜地看着那隻即将落下的手,眼神裡沒有恐懼,隻有一片死寂般的麻木。
虞顔的手僵在了半空。
她狠狠甩下手,轉而一把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果盤,用盡全身力氣砸向對面的牆壁!
“砰——!”
一聲巨響。
虞顔胸口劇烈地起伏着,指着虞可的鼻子,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虞可臉上:
“我告訴你,虞可!盛家這件事沒完!你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,會跟我裝清高就有用了?!”
“人家盛夫人是什麼身份?她親自來看你!錢都送到你手上了!你還在這兒給我擺什麼譜?啊?!”
她越說越激動,聲音尖利得像是要劃破人的耳膜。
“我告訴你,你就是死,也得給我先把盛家這筆賬算清楚了!不然我白養你這麼大!”
虞可的手指,在身側慢慢攥緊了薄薄的被單。
她看着母親扭曲猙獰的面容,忽然覺得無比陌生。
“媽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着奇異的穿透力。
“你還記不記得。我十歲那年,第一次登台表演?”
虞顔胸口起伏。憤怒讓她喘息。聽見虞可的話,眼中閃過一絲迷惑。
她沒料到。劍拔弩張之後,虞可會提舊事。
虞顔以為她會哭。或是辯解。或是更激烈地反抗。
虞可沒看她,視線落在被單邊緣,被單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痕。
“那天,我摔倒了,就在聚光燈下,當着那麼多人的面。”
“你當着所有人的面,把我從台上拖到後台。打我、罵我,指責我丢盡了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