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她優雅地轉身,朝着電梯間走去。
就在門縫徹底閉合的那一瞬間,黎月臉上所有僞裝的優雅和從容轟然崩塌。
她擡手,将那份被盛檀棄如敝履的文件,狠狠地砸向光潔如鏡的電梯轎廂壁。
“嘩啦——”
紙張紛紛揚揚。
她死死地盯着電梯一角那個不起眼的監控攝像頭,仿佛要将它盯穿。猩紅的嘴唇一張一合,聲音淬着冰,一字一頓:
“盛、檀,我們走、着、瞧!”
電梯裡的硝煙尚未散盡,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裡,虞顔面前那杯卡布奇諾的拉花早已塌陷,咖啡也涼透了。
這是她第三次看手腕上的表了。
這個黎月的話,到底能不能信。
她煩躁地用小銀勺攪動着杯中早已冰涼的咖啡,發出“叮叮當當”的聲響,引來鄰座幾道不滿的目光。
終于,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,從包裡摸出手機,避開旁人的視線,撥通了一個号碼。
電話很快被接通,虞顔刻意壓低了聲音,眼睛卻警惕地掃視着四周。
“喂,是我。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記者對對對,就是專門報道那些豪門秘聞的那個狗咳,那個記者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略顯興奮的聲音,虞顔的表情更加不耐煩了。
“我女兒這事盛家必須給個說法!”
“他們盛家那個混賬少爺,欺負了我女兒就想這麼算了?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!門兒都沒有!”
鄰座的客人紛紛側目,投來好奇又帶着點鄙夷的目光。
虞顔老臉一紅,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,連忙清了清嗓子,又把聲音壓了下去。
“你讓那個記者盡快聯系我,價錢好商量!”
隻要能讓盛家出點血,又能給虞可那個死丫頭一個教訓,花點錢算什麼?
敲定了見面時間和地點,虞顔懶得再多費口舌,啪地挂了電話。
她端起桌上那杯早就沒了熱氣的咖啡,仰頭,一飲而盡。
咖啡的苦澀還沒散去,虞顔已經風風火火地沖向了醫院。
病房的門“吱呀”一聲被粗暴推開,驚擾了正望着窗外灰蒙蒙天空出神的虞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