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母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氤氲的茶氣,聲音依舊平靜無波,卻字字清晰:“這是你女兒虞可這些年的銀行流水。據我所知,她從藝以來,每一次比賽的獎金,每一次演出的酬勞,都一分不差地轉入了你的個人賬戶。不多,總計也就一千三百萬。”
虞顔額角冒出細密的冷汗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:“盛夫人,您、您誤會了可可年紀小,不懂理财,這些錢這些錢都是我替她保管的!對,保管!”
“是嗎?”盛母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,又從抽屜裡拿出另一疊東西,這次是一疊照片,不輕不重地丢在了虞顔面前的茶幾上。
“那這些呢?虞女士,你說,販賣親生女兒,教唆她攀附權貴,算不算得上是一種生意?”
照片上,虞顔穿着光鮮亮麗的禮服,穿梭在各種高端酒會、私人宴席之間,笑容滿面地與各色人物交際應酬。
而背景裡,舞台之上,總能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在不知疲倦地跳着舞,那正是虞可。
甚至有幾張,虞顔在台下與人談笑風生,虞可卻在舞台一角,累得扶着膝蓋喘息。
虞顔隻看了一眼,就覺得天旋地轉,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。
她手指哆嗦着,連帶着手中的銀行流水文件也拿不穩,嘩啦一聲,散落了一地。
“盛、盛夫人您您誤會了我”
她嘴唇翕動,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完了,全完了!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!
這些照片她從哪裡弄來的!
盛母緩緩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着癱坐在沙發上,臉色慘白如紙的女人。
她又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,丢在虞顔腿上。
“簽了這份協議,斷絕和虞可的母女關系。那一千三百萬,就當是我盛家給你的補償,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。”
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。
若不是為了虞可那孩子,這種人,她一分錢都不會給。
虞顔看着腿上的協議,再看看盛母那張冷漠的臉,心底的恐懼漸漸被一股絕望催生出的怨毒取代。
她擡起頭,眼神卻變得狠厲起來:“好啊,盛夫人,我當是什麼呢,感情是來威脅我,想用這點錢就把我女兒搶走?”
“我告訴你,盛夫人!”虞顔也豁出去了,聲音尖利起來,“虞可是我的親生女兒!不管你讓我簽什麼狗屁文件,這血緣關系是斷不了的!她這輩子都得認我這個媽!”
“三千萬!還有市中心一套大平層,再加一輛最新款的保時捷!一個子兒都不能少!否則哼,你們盛家也别想安生!”